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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速度,竟似是一直准备着的,临时生火加热便好。
食物本身很粗劣,无非是混着野菜叶的稀粥,还有用豆麦粗粮烘出的饼子。
郭宁着实又渴又饿,当下端着木碗,将稀粥大口喝完,把碗底也舔了干净。
热汤热水在肚子里晃荡,让人很舒服。
抬起头看看,汪世显正文雅地慢慢吃着,而屋门外头几个娃儿探头探脑,觑着饼子流口水。
郭宁笑了笑,拿起两张饼子走到门外,按照孩子们的数量,掰成差不多大小的小块,一人给了一块。
小孩儿们大喜而散,吕函却跟了出来,神情有些不快。
“咳咳,我把萧好胡和他的重要手下都杀了。”
郭宁道。
“太危险了!
以后不要这样!”
吕函低着头说。
“也没什么危险,那厮不是我的对手。”
郭宁哈哈笑了两声。
他的下颌有处干燥皲裂的小伤口,约莫是喝了热汤的缘故,有些发痒,抬手一挠,密集的胡茬发出沙沙响声:“娃儿们都很饿了,再去取些食物,让大家吃饱吧。
就在今日明日,渥城县里的徒单刺史,和新桥营俞氏,都会派人来送礼拜问。
到那时候,吃穿用度就不用担心了!”
“送礼?徒单刺史和新桥营俞氏,怎就会来送礼?”
汪世显的耳朵很灵。
他捧着木碗出来,连声问道。
郭宁反问:“我记得安州这里,是在去年十月末,得到朝廷提升本地军辖兼巡捕使为都指挥使,设立都军司的命令。
世显兄有没有想过,徒单刺史为什么到现在还未能组建安州都军司?他又为什么如此看重萧好胡?萧好胡在扫荡诸多溃军以后,又为什么立即召唤新桥营俞氏来见?”
不是说礼物么?怎么又提起这些?
郭六郎你真的变了啊,说话都不似常人了。
一连串的问题,简直要把汪世显打个趔趄:“咳咳……六郎,还是你来说说,我听着。”
“徒单航是中都贵胄子弟,族中皇亲国戚、重臣宿将无数。
他本人也是有名的后起之秀,虽然外任,却有雄心。
我想,他谋求顺天军节度使的意图,世显兄一定也是知道的。
这等人物,身为本州刺史,却不能搜集兵马壮丁为一都军司,原因无非是地方大族的掣肘。”
“便是俞氏为首,新桥营附近那几家了!”
“没错!”
郭宁侃侃而谈:“徒单刺史满心想要于沙场立功,报效朝廷。
可过去两年里,安州的户口已经少了四成,壮丁数量已经去了六成,地方困弊至极,民心早已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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