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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才无法,急得在房中团团转,又想着翻窗出去递消息,又想冲出来与贼人拼个你死我活,听她话语,显是把贼人糊弄住了,又怕自己乱拿主意,倒陷何栖于不利之地。
左右思量,心里跟被油煎似的。
何栖见何秀才没再出声,心底着实松了口气,回来对贼人道:“神使,不好再抓鹅,我与你烙些饼?”
贼人面上点头,心里却过了好几个主意,盘算着杀人灭口,他杀机一起,难免带出一二。
何栖吓得心脏都快要停了,道:“神使,我记起家中还有一方火腿,只不知还是不是好的。”
“去煮了。”
贼人听她语气热忱,也笑道,“小娘子年轻,不知肉芽的美妙之处,你仅管煮了。”
何栖知道肉芽是什么,听得险些吐了。
翻找出火腿,肉质深红,表层似有黏液,果然有些异味,好在还没生虫。
何栖拿水洗了下,正待拿刀片切时,贼人伸手拦了。
“我替小娘子切了。”
贼人谨敏,拿匕首胡乱切了肉,叫何栖拿水煮熟。
何栖坐在灶前小凳上,引火烧灶,不一会火膛内噼吧响,琢磨着要不要拿火扔了贼人,再逃出去。
也不知那两只雁有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用眼角余光注意着贼,这人显然是个小心的,刀握得很紧,耳朵支楞着,留意着院中动静,怕是有一点异响,他就会暴起挣个鱼死网破。
沈拓一路飞奔过来,施翎得了消息,紧随其后。
二人一到何家门外,见院门仍旧紧闭,走了两只雁,半点动静也无,实是有点反常。
二人互视一眼,双双翻进了院墙,沈拓冲施翎打个手势,示意他去何秀才房中查看究竟。
施翎会意,猫着身顺着院墙溜去何秀才那。
沈拓微一沉呤,闪身去了厨房方向,目测了一下屋舍位置布局,从最西边院墙与屋舍的空隙间绕过去,摸到了厨房后门。
见一口大缸旁边一圈的地都被水弄湿了,木盖被扔到了一边,厨房的门却是开着的。
抽刀在手,隐在门侧,忽听里面何栖的声音。
“神使……肉熟了。”
果然有贼。
沈拓微微探了下头,那贼想是故意留着门,以防突变之时能有逃脱之道,哪怕屋中呆着,选的也是利于逃离的位置。
便是吃肉,也是站在灶前,不用碗不用筷,就着锅,拿刀插了肉块也不嫌烫,只往嘴里塞。
沈拓将他看个清楚。
生得不算强壮,胡子拉渣,脸色青白,听他脚步声也是虚浮无力,想是这些天东躲西藏,少吃少睡,使他不敢随意横行。
手中那把匕首倒是上好的利器,也不知是哪得来的,刀刃生寒。
沈拓没见着何栖,应该是在灶前烧火,刚刚煮熟了肉,叫这个贼人来吃。
倒是人很好的机会,隔了一个灶台,哪怕他不及制服,贼人想挟了何栖也要绕过去行动。
电光火石之间,沈拓整个人猛虎般扑了过去,一个肘击将贼人打倒在地。
贼人哪料有此激变,倒地之后,一个翻滚就要去拣失手掉在地上的匕首。
沈拓哪容他动,一脚踢走匕首,另一脚踩了他的手,拿横刀架了他的脖子,道:
“你再动一下,脑袋可就此搬了家。
我倒想看看,你的脑袋像不像韭菜,割了一颗还能长出第二颗来。”
“天差饶命,天差饶命,我只是腹中饥饿,讨些吃食,我委实没有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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