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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缜欠了欠身:“臣敢担保,四宝绝不会和李淑女有染。”
元德帝甚少见他把话说的这么满,不觉挑眉道:“陆卿何出此言?”
陆缜面有几分为难,皱眉笑道:“因为四宝和臣……”
他顿了下才道:“她是臣的人,这些日子也大都是和臣在一处的,若她真和旁人有染,不用皇上动手,我头一个不会饶过她。”
元德帝先是错愕,想了想又觉着理解了,魏朝龙阳之风盛行,皇上虽不是此道中人,但也没什么反感歧视的,只捋须用一种男人都懂的口吻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朕赏赐你的美人你一个都不收,方才那监官模样确实是秀致风流,陆卿好眼光。”
陆缜不在意道:“还算有几分伶俐罢了。”
元德帝见他这模样,拿不准他是真有意还是只图个新鲜,不过却彻底信了四宝和李淑女之间的清白,陆缜的手段他还是信的,若是连区区一个男妾都管不住,也不配统御东厂了。
他想通了这节,把今日之事的前后因果也想明白了,出去之后先好言安抚了倚绿一番,倚绿趁机辩白道:“妾真的不知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早上送走了四宝监官,在池塘边散着步,突然就闻到一股异香,立时就晕了过去。”
元德帝拍了拍她的手;“朕知道了。”
他又面沉如水地转向枕琴;“你捕风捉影,妄信小人谗言,又设计陷害李淑女,真真是蛇蝎妇人!
“
枕琴哭求道:“皇上,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听了下人回报,直接就去向你禀告了……一定是那起子奴才要陷害妾啊,皇上!”
她身后立时有个小太监上前承认来,说自己早上是看差了,可能是哪个宫女和太监私通的。
元德帝自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直接把枕琴贬为了选侍,罚俸三年,迁居到最偏僻的小山阁里,说的难听点,这种偏僻地方,她就是死在那里也未必有人能发现。
陆缜不想参合皇上的家务事,告了个罪便带着东厂的人走了。
四宝心里头十分感慨,当初鹤鸣差点被赐位份却被贤妃所害,枕琴正好借此上位,枕琴迫害倚绿不成,倚绿反而又成了皇上的人,倒是当初的赢家枕琴又倒了大霉,后宫这块地方还真是没有半点消停的。
陆缜偏头吩咐道:“王选侍那边你们多照应着,最好让她这辈子都不能离了小山阁。”
四宝听完心情更为复杂,陆缜正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忽觉着袖子被人轻轻牵了牵,他低头,四宝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声如蚊呐:“督主,谢谢您。”
陆缜问道:“谢我什么?”
成安等人很自觉地离远了些,四宝低声道:“谢谢您救我,我总是躲着您,您还不计前嫌的帮我救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还清您的恩德。”
陆缜笑了笑:“还不完就先欠着吧,一辈子还长,总有还清的那天。”
他忽的古怪地笑了笑:“或者你给我生个孩子?”
四宝心里一跳,从脖颈到耳根都红透了,低声道:“您,您玩笑了,奴才,奴才是个太监,您不是也……”
陆缜轻笑一声:“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司礼监,旁人已经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独留两人在屋里,陆缜细白的手指点在四宝的额上:“还疼吗?”
四宝怔怔地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
她虽然不是疤痕体质,但皮肤也是很容易留下印子的那种,伤口虽然愈合了,但却有道浅淡的褐色痕迹,估计得坚持抹上一阵药才能彻底好。
陆缜在她额头上慢慢摩挲,斟酌了下才缓缓道:“以后你不想干什么,我不会逼迫你,但有一点,你想做什么,得提前跟我说。”
他这几日也想过这事儿,他原来对待四宝那样随意急躁的态度当然要改,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人还在他身边,总有一日她会回心转意的,只要他把人看牢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四宝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督主前半句是在跟她道歉?
虽然对别人来说这话可能不算什么,对督主来说,已经是稀罕地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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