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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几个浑身绫罗的妇人齐齐盯着李苒。
站在最前面的妇人五十岁左右,神情严肃。
“这位必定就是姑娘了。”
最前的妇人连院门都没进,端庄无比的冲李苒曲了曲膝,“小妇人姓钱,姑娘叫我钱嬷嬷吧。
奉命来接姑娘回府,请姑娘上车吧。”
李苒愕然,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瞄见老妇人挽着个小小的包袱,从厢房出来,挤过她和几个绫罗妇人,径自出院门走了。
李苒嘴巴抿住了,眼睛却没能控制住,瞪的老大。
她就这么走了?这怎么跟拐卖人口中途交接一样?
钱嬷嬷的目光斜过李苒,一边转身往外,一边吩咐:“老黄家的侍候姑娘上车,给她把头发梳起来。”
站在钱嬷嬷身后的一个妇人抬脚跨进院门,李苒急忙往后退了两步,躲过那个老黄家的,直视着钱嬷嬷叫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她们是凭着信物进的门,看到她的头一句话,是必定就是姑娘了,那就是说,她们没见过她,她和她们是陌生人,可以质问一下。
“刚才不是跟姑娘说了,小妇人姓钱,来接姑娘回府。”
刚转过半个身的钱嬷嬷站住,拧头看向李苒,目光中流露出丝丝警惕。
“哪个府里?谁让你们来的?”
李苒再往后退了一步。
“长安侯府,老夫人的吩咐。”
钱嬷嬷声调平平,面无表情。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李苒紧盯着钱嬷嬷。
“小妇人一个下人,奉命来接姑娘,姑娘要是有什么事什么话,回到府里,姑娘自己去问就是了,请不要难为下人。”
李苒暗暗松了口气。
这句不要难为下人,至少说明她不是奴婢瘦马什么的,还好还好。
“还不快侍候姑娘上车。”
钱嬷嬷呵斥了句。
“我要拿点东西。”
李苒说着,转身进屋,片刻,抱着那只装着金页子的小箱子出来。
钱要拿好,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车子就堵在院门口,油润的木头,围着亮蓝绸车围,车前的两匹马矫健漂亮,车夫年青壮实。
老黄家的拿着把梳子,站在车门前,拦住李苒,三两下,就拢起李苒的头发,一左一右挽了两个发髻。
李苒被推上了车,车里满铺着厚而松软的垫子,宽敞到可以伸直腿躺下,四周放着的靠垫都是崭新的丝绸。
没等李苒坐稳,车子就晃动往前了。
李苒急忙放下小箱子,扑到车厢一侧,好不容易搞清楚怎么打开车窗时,车子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车窗外面是高到看不到顶的石头墙,车子很快转个弯,四周猛的暗下来,片刻又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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