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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这两种都不算,她才不管谁对谁错,她喜欢举着放大镜扒拉着找阴谋。
皇上不会是想憋个大的吧?
于是她就有点不安了,又自我安慰着,皇上九五至尊那么忙,才不会无聊到追着一个小小的监丞找别扭。
王猛看到田七的表情跟走马灯似的一会儿一个样,不知道她的心思转了几道。
眼看着要打一更了,他推了推田七:“嘿,该打更了。”
今儿田七依然到得早。
不过她反正白天睡够了,估计到了后半夜也睡不着,于是摆了摆手:“你打前半夜吧。
我一整晚不用睡。”
王猛又没跟她客气。
五更三分,下了值,田七低头紧走,王猛却追上来,跟在她身边。
见田七没搭理他,王猛低声说了句:“知道吗,你快没命了。”
田七猛然顿住脚,她揉了揉眼睛,问道:“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
说着转身又要走。
王猛跟上来,说道:“我是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所以想帮你一把。”
田七快困死了,懒得搭理他的胡言乱语。
于是王猛就这么一路跟到十三所,还很不礼貌地跟进了田七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对田七说:“你把腰带解下来。”
啪!
未等细想,田七的手先一步反应,甩了他一巴掌。
王猛捂着脸,有点委屈:“你不会以为我要非礼你吧?你觉得一个太监要怎样非礼另一个太监?”
田七摸了摸鼻子,看着他脸上迅速浮起来的红肿,有点愧疚:“你到底想干吗?”
“你把腰带解下来,我先确认一下。”
田七只好听从此话,解下腰带递给他。
“剪刀。”
又递给他剪刀。
王猛坐在桌旁,将腰带边缘的针脚挑开,对着桌面抖了抖,抖出一些粉末。
田七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王猛沾了些粉末,放在鼻端嗅了嗅,又尝了尝,说道:“这里边有桃仁和红花,是去淤通经的;有麝香和泻叶,是性寒促泻的;有斑蝥和商陆,是有毒的。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配在一起研成细粉,塞在你的腰带里。”
田七虽不懂药理,这几句话却是听懂了,一瞬间白了脸色。
王猛看了她一眼,总结道:“总之,这些药对孕妇来说是大大地不利,宋昭仪小产,大概原因正在于此。”
田七两腿发软,摸了张椅子坐下,声音飘忽:“你怎么认识这些东西?可做得准?”
王猛点了点头:“跟你说实话,我家原是行医的,后来犯了罪,我才被迫进宫做了太监。
这些药我从小就辨认,虽多年不碰,却也还识得。”
田七看着桌上那被拆开的腰带,心口一片冰凉。
是她,是她害死了宋昭仪。
宋昭仪待她那么好,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她竟是她的灾星。
宫里头人情淡薄,交心的少,算计的多。
田七虽是有目的地接近宋昭仪,但也是真心地想伺候好这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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