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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板壁微凉,身前却是他的胸膛。
她想推开趁病厚颜无赖的盛煜,怕触痛他的伤口,但若留在此处,盛煜岁数大脸皮厚,她却撑不住。
何况,夜色未浓,外头春嬷嬷和染冬她们还在铺床熏香呢。
魏鸾心如鼓擂,不敢再逗留,矮身从他臂下钻出,红着脸理都没理他,抬步便往外走。
到屏风后面,稍站了片刻,等脸上的烫热褪尽,才仿若无事地安排就寝的事。
盛煜目送她的身影消失,闷声轻笑起来。
毕竟年纪还小,容易害羞。
……
捂了数天后痛快擦洗一番,盛煜完事时神清气爽。
因盛煜如今只是清了腿上的毒,那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还重得很,尤其是洞穿腰肋的那处,若照料不当怕是会累及内腑,每晚换药前仍会有郎中过来瞧瞧伤势。
盛煜在仆妇下属跟前向来是威冷刚硬的姿态,自将腿裤和寝衣穿好,才出声叫魏鸾来扶。
魏鸾仍做苦力,摇摇晃晃地扶着他到了侧间,春嬷嬷已在短榻上铺好锦褥软枕,旁边一方矮案,整齐码放着药膏、银剪、软布等物。
盛煜眉目清冷如旧,端正坐好。
郎中已在旁候了多时,瞧完伤势顺道诊诊脉象,说恢复得不错,这两日还宜卧床静养。
见盛煜颔首,没有让他多留的意思,便恭敬退出,向春嬷嬷交代这两日该用哪些药膳。
换药的事则仍交给魏鸾。
近前的灯架上烛火明照,两重帘帐外,春嬷嬷和染冬围着郎中,用心记下叮嘱,声音断续传来。
浴房内脚步沙沙,仆妇们抬走浴盆后忙着清理满地的水渍,再抬热水准备魏鸾沐浴用的东西。
如此人多耳杂,盛煜倒一脸正经,解开寝衣后端坐在榻上。
魏鸾遂拿手指将药膏焐热化开,慢慢涂抹在伤处,因怕弄疼了他,放轻手脚聚精会神,倒不像方才在逼仄浴房时那样慌乱。
趁着给腰肋处包扎的功夫,还将腰腹处紧实的轮廓细看了两遍,而后命盛煜卷起裤腿。
盛煜没耐心慢慢卷,随手往上扯。
魏鸾看得倒吸了口凉气,蹙眉道:“轻点啊,也不怕疼。”
“心疼啦?”
盛煜挑眉,目光幽深。
魏鸾撇撇嘴角,满不在乎地道:“又没伤在我身上,疼也是活该。”
话虽如此,瞧见被腿裤蹭得微微泛红的伤口,在动手抹药前,还是轻轻吹了下——记得幼时她不慎磕碰喊疼,母亲总会帮她吹吹,凉飕飕的,能减轻疼痛。
盛煜自然不在意这点痛。
但当她埋首凑近,柔软微凉的气息吹在伤处时,他闲闲搭在案上的手指却忍不住缩了缩。
烛光照在她鸦色如云的发髻,魏鸾垂首低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腿上被她指腹摩挲的触感却格外分明。
强自克制的心思荡起涟漪,他看着她,唇边淡淡的戏谑收敛,在魏鸾裹好了起身时,迅速收回目光。
浑身上下,就只剩胸口的那处。
魏鸾总算不用蹲着,擦了擦鼻尖薄薄的细汗,坐在榻上接着忙活。
兴许是方才心猿意马,兴许是两人凑得太近,她发髻间淡淡的香味扰人心神,盛煜虽仍是端坐之姿,身体却比方才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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