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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一个存折交给贺顿说:“小心收着,别让我妈看到了。”
贺顿心存感激,说:“我给你打个借条吧。”
柏万福连连后退,说:“可别这么着,我消受不起。
咱俩不是两口子吗,不是在一个床上睡觉吗,哪能这样生分!”
贺顿还是不由分说地找出一张纸,给柏万福打了借条,说:“这是我的公司借了你的钱。
咱们公私分明。
要是我死了,你就找别的股东要钱。”
柏万福伸手捂住她的嘴说:“别死了活了的,咱们商量地板。
实木的最好,看着就上档次。”
因为出了钱,柏万福讲话的口气也硬了。
贺顿说:“就算你添了钱,钱包稍鼓,也不能买实木的。
在强化木地板里挑好点的,在颜色上多下工夫,显得比较高级就成了。
反正过几年之后,若是我们发达了,就可以重新装修,那时候改天换地旧貌变新颜也不迟。
若是根本就开不下去了,关张大吉,什么地板也救不了命。”
柏万福说:“我看紫檀木色的最好,有皇家气派。”
贺顿摇摇头,说:“你以为这是故宫?紫檀木色太霸道了。”
柏万福说:“要不就用黄花梨的,透着富贵。
一看就千年牢,叫人想起老字号。”
贺顿说:“不成。
太古旧了,遗老遗少,和心理诊所不相配。”
她要牢牢掌握“洋气”
的大方向不动摇。
灯塔一晃,细节就乱了。
但她不能说这个话,怕柏万福追问这是谁的主意,被她奉若神明。
柏万福迂回:“那咱们就用黑胡桃木的。
这两年兴这个。”
贺顿把头摇得连身子都晃动起来:“不成不成。
太压抑了。”
柏万福好脾气,并不因意见再三被驳回而垂头丧气,反倒越挫越勇,说:“你嫌黑胡桃色重,那咱们就换成红樱桃木,这下行了吧?”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贺顿,那神色似在乞求,也像表功。
贺顿不肯动恻隐之心,说:“不成。
太甜蜜了。”
柏万福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色行呢?”
贺顿说:“你说出一个颜色,我脑袋里就出现相应的感觉,都不舒服。
你一定要我说出哪个色更好,还一下子说不出来。
要不然,咱俩来个现场办公,到建材市场走一遭,也许就眼前一亮。”
两个人相跟着出了门,来到建材市场木地板部。
小姐迎上来说:“选木地板啊?”
柏万福说:“就不劳驾你了,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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