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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年一本正经的道,“若是车夫之过,必然不能允许他继续在王府当差。”
说罢,松年大步走到马车边,高声道,“四娘子、五娘子,奴要掀车帘了。
没等松年动手,纪新雪就自己打帘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架上笑嘻嘻的望着嘉王,“哥哥!”
嘉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眼中皆是了然。
果然是闯了祸。
刚从国子监回来,不是在学堂淘气惹怒教学博士或院长,就是与同窗有龃龉。
他今天心情好,懒得与他们计较。
没得到任何回应的纪新雪硬着头皮开口,“阿姐身体不太舒服,想直接回院子休息,下次再吃哥哥亲自烤的肉。”
话还没说完,纪新雪脚下忽然传来强烈的失重感,他下意识的扶住身侧能让他稳住身形的东西,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四娘子乱转的大眼睛。
耳边是嘉王的无情嘲笑,“原来是闯祸病。”
纪新雪忍住捂住脸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想法,无声收紧抓在嘉王肩膀上的手,心中暗道,您可当真是华佗在世。
嘉王转头睨向坐在他手臂上都没他高的纪新雪,“你也病了?”
纪新雪哪敢答话,又不能晾着嘉王,沉默半晌,唯有耍赖,“哥哥”
卧倒在马车软塌上的四娘子不知是气还是怕,脸色苍白的闷咳几声,当真有几分生了病的模样。
她闭上眼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阿耶,我真的难受。”
纪新雪和松年皆满眼不忍的移开目光,一个专注于欣赏嘉王的新发冠,一个抬起头观察天边的夕阳。
嘉王被气的重重甩下提在手中的车帘,沉声道,“纪明通,再不下来我就去请太医,给你开半个月调理身体的药。”
两个呼吸后,马车帘子再次被掀开,四娘子完全不看正疯狂给她使眼色的纪新雪,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却不敢直视嘉王,垂着头立在原地,“阿耶”
嘉王将手臂间的纪新雪放回车架上,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四娘子,“直接说闯了什么祸?”
纪新雪闷咳一声,没引起四娘子的注意,反而被兜头而来的斗篷盖了满脸,在他手忙脚乱的整理斗篷的时候,四娘子毫不犹豫的否定嘉王的话,“我没闯祸!”
“那就是旬考给我丢脸了。”
嘉王哼笑,“成绩单呢?拿来给我看看。”
终于理顺斗篷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纪新雪望着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的四娘子,及时得出结论。
四娘子已经没救了,他不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唯有在心中祈祷四娘子不会太惨,以全他和四娘子的姐妹之情。
嘉王当然会知道啊!
嘉王府最大的纪敏嫣已经在国子监读书五年,期间嘉王从每旬要给一张成绩单盖印,逐渐变成每旬要给三张成绩单盖印,今天,是三张成绩单变成五张成绩单的日子,嘉王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一刻钟后。
嘉王面前并排摆着两张成绩单。
左侧的成绩单上有个几不可见的‘丁’字,右侧的成绩单上则是大大的‘甲’字。
与四娘子一同站在嘉王面前的纪新雪仗着年轻眼神好,轻而易举的看懂对他来说是倒着放的成绩单。
脸上的表情由平静逐渐变成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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