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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钊不日即抵平郭,早点收拾好了给他做礼,万不能让人家嫌咱不懂待客之道!”
封抽和封进都听的一身冷汗,知道自家作孽太多,也只能由着别人挖讽,如今局势颠倒,司马白以大胜之威,不秋后算账已是烧香!
他父子又是一通千恩万谢,便忙着去垒脑袋了!
司马白对封家要求再是刻薄,也难抵其罪,封家父子自然心中有数,但有所罚,他们反而能安下心来,比之一味以德服人,强过甚多!
众将陪着司马白在战场巡检,一边抚恤伤卒,一边鼓励士气,所到之处无不欢腾,军士齐呼殿下威武!
“殿下,你留封家杂碎做什么!
我瞧他们就恶心!”
裴山跟在司马白身后嘟囔道。
阿六敦骂道:“这些叛军,不杀还待做甚?!”
朔朗也实在是恨极了封家父子,阴沉脸说道:“这等反复小人,杀之犹不解恨!
不杀他们,怎慰亡父亡兄在天之灵!”
司马白回头瞥了一眼众人,叹了口气,竟是一脸忧虑问道:“髙钊大军不日即到,你等竟毫不紧张,似乎胜券在握,何以御敌,不妨说来听听!”
众将被当头浇了冷水,这才想起眼下危机虽解,更大杀机却隐藏其后,更不论棘城安危不知,何以小胜而沾沾自喜?
此刻守城哪怕是再多一兵一卒也是好的,岂能放着封抽降军不用呢?与其白白杀了泄愤,哪如让叛军顶在前面当马前卒,此刻笼络还唯恐不及啊!
但话又说回来,高钊倾国之师面前,即便多了这些叛军,也未必便能掀起什么浪花。
朔朗仍是要杀叛军,狠狠咒道:“我自拿性命与贼兵相搏,也不愿与封家父子共处一檐!”
便连二学子也阴森森说道:“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不如杀了图个痛快!”
司马白听了沉默不言,他知道麾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虎狼之辈,若不能以持之以续的胜利安抚军心,只凭恩义,怕是养不住啊!
阿苏德也咬牙说道:“能有眼下这般局势,已实属不易,还有何憾?纵然髙钊兴兵来攻,某以一死,也足以磕掉他满嘴狗牙!”
司马白反问道:“然后就让羯人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一阵默然,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能多杀几个贼人,毕竟也赚了,死也死的慷慨!
司马白见众人沉默,肃然问道:“我知诸君血勇,但舍身取义一搏机遇,同孟浪送死只图痛快,诸君只道是一回事么?”
一搏机遇?
阿苏德忽然问道:“殿下曾说有十六字方略,两面三刀和驱虎吞狼皆大功告成,平郭局势为之扭转,不知后八个字怎么讲?”
“是了,殿下赐教!”
众人想起此事,不禁为之一振,精神焕发,纷纷问道。
“倒的确还有八个字,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司马白叹了口气,“虽也能搏出一线生机,但真要做了,怕是九死一生,也未必能成!”
“我等岂惧一死!”
“那我便说了,髙钊以倾国之力来攻,更有羯赵大军虎视在后,平郭孤城一座,以我区区万人兵马,如何匹敌?我思虑良久,唯有一法可解平郭之危!”
众人齐声问道:“如何?”
司马白回道:“若使高贼心怀不安,自行撤兵退去,平郭自然解围!”
众人倒吸冷气,望着司马白沉默不言,其实也是无话可说,最终还是裴山苦笑道:“殿下思虑的确天马行空,那个,与众不同!”
反倒是阿苏德目光炯炯,望着司马白问道:“如何能使贼王自行撤兵?不知殿下之九死一生,又是如何赴死?”
司马白一笑,轻描淡写道:“釜底抽薪,逼娼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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