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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之际,温故的手机震了一下,高队长发来一张尸体照片。
冷柜里冻了几年的陈年老尸,灰青的皮肤上结一层冰霜,脸上的褶皱全被自然膨胀撑平,眼球被挤出眼眶外,露出二分之一灰白浑浊,正在死死地盯着温故。
温故吓得手机快掉了,元九渊在和高队长干什么?太重口味了吧?
发完尸体的照片,高队长敲下一行长长的字——
“小温,根据上次你说宁晓海身体里少了器官,我核查了从医院里拿回来的记录,意外发现这间医院做过多起器官移植手术,然后立即派人查探了医院的停尸库,果然发现了几具无人认领尸体,经检验缺失部分器官,可能牵扯一桩器官贩卖的大案。”
破案了宁晓海是不是可以安息了?温故今天没感觉到那种被窥探的冰冷感觉,看来宁晓海真的离开了。
没想到高队长又说:“但医院里没有宁晓海的手术记录,他也不是死在医院里,有线人汇报真凶藏在一个地下赌场,今晚你我一起去探探风吧?”
温故很奇怪,他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这样事情干嘛找自己?
斟酌一下回复了高队长四个大字:“明天再说。”
……
千鹤峰。
小院房门紧闭,风吹动郁葱葱的竹叶簌簌地向,盖住若有若无的吐纳呼吸声。
道修推崇心如止水,清静无为,追求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所困扰,忘情忘性,在灵气充沛的山水之前求得一心安宁。
魔修恰恰相反,追求无法无天,不守任何律法道德的管制,一心只求纵情纵欲,道修常常嗤笑魔修竟有双修此荒淫无度之举,但在魔修眼里,这是以欲制欲欢喜禅。
魔君的妻子称为“明妃”
,被册封成明妃的当天,便要接受一众臣民的灌顶,从子时一直到第三日的旭日东升,方才是恩泽天下。
所以魔族内关系混乱,不清楚孩子的爹是谁常有的事,进一步导致父子相残,人才凋零。
元九渊所修的魔修,虽不是欢喜禅,但亦恣意妄为的流派,修为增长一日千里,但一旦压抑本心,很轻易会反噬自身。
元九渊幽深双目泛起猩红的波浪,眉心之间一道暗红色符文若隐若现,周身的煞气四溢,杀气直冲云霄之上。
忽然,远处响起一声清脆的玉碎声,布在后山的结界有人闯入了。
元九渊双手翻飞,干脆利落结成魔印,能暂时掩盖身上的魔气,和这双深红如同深渊的眼睛。
他站起身,理理整洁的袍角,若无其事推开门来到小院中。
一缎淡紫色丝绸从天上翩然而至,紫衣真君雪白的靴底轻飘飘踩着丝绸落地,瞧一眼元九渊,淡淡打量古朴的屋檐,“温故何时回来?”
“不知。”
元九渊镇定自若道。
紫衣真君拂袖倚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叹口气,“你在此地设下结界,是为了防谁?”
不同于温故,元九渊说起来谎话面不改色,“魔君三番四次派人杀我,我设下结界便是为求平安。”
“到是个办法。”
紫衣真君端量他一遍,玩味地笑了下,“我听闻现任魔君曾是极天魔君的至交好友,却因一位女子反目成仇,他暗算杀死极天魔君,方才取而代之。”
元九渊一脸的不感兴趣。
紫衣真君怀念温故在的时候了,如果是温故,一定会瞪大眼睛很感兴趣的听故事,让人很有讲故事的成就感。
“你娘可有和你说起极天魔君?”
他直白地问道。
元九渊面无表情,仿佛在说起他人般的冷淡,“她畏罪自裁之前,当着元家众人的面,说她并非被强迫侮辱,而是她心甘情愿,若不是他突然暴毙,她会跟他回十九重城做明妃。”
紫衣真君稍怔,轻笑道:“□□掳掠这条到是我冤枉了极天魔君。”
元九渊不想谈起二人,便沉静不语。
紫衣真君半抱手臂,悠然端着下颚,“想来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之人,我因曾被他偷袭重伤,对他抱有偏见之意,认为魔族和魔修之人皆是十恶不赦之辈,过于以偏概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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