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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她甚至有点在担心裴阙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可转念想到像裴阙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出事呢,便又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事绊住了裴阙。
等下了马车后,她跟冰露转了一个弯,到了后门。
春兰给她们开了门。
在安芷刚跨过门槛,春兰在栓门时,她们就听到了国丧的钟声。
冰露和春兰都吓傻眼了。
“是太子!”
安子喃喃地说了一句,“快点走,咱们快回去换衣服。”
太子薨逝,百官戴孝。
安芷虽说不用去宫里跪拜守孝,但是这会儿丧钟响起,她得去正院一趟。
走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小跑的。
难怪裴阙今晚没有来,肯定是在宫中处理太子的事,就是不懂宫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她心里有些焦虑,以前太子在的时候,就算暗地里有许多争权夺位的手段,但那都是悄摸摸的,且动静不大。
但如今太子薨了,东宫的位置空缺出来,不管是蛰伏再久的人,这会儿都会按耐不住。
是借着这个机会辉煌腾达,还是被党派残杀,那就要看个人的能力和运气了。
可安芷既不相信安成邺的能力,也不相信他的运气。
安成邺能做到四品典录,靠的不是他的工作能力,更不是他的个人魅力,他在这个官职已经干了快十年,却一直没有上升,那是因为他已经到了极限。
不管白家如何帮扶,他都升不上去了,由此可见,安成邺是个很平庸,却很容易被人用作棋子和炮灰的人。
作为安成邺的女儿,安芷随时都有被连坐的可能,但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她进屋换了衣裳,随便挽了个发髻,并没有过多饰品,就匆匆去了正院。
这会儿孟洁批了一件绒裘披风,安成邺则是披了一件外套,两人都是刚睡下刚起来的。
安芷快速行礼,“父亲太太,方才的丧钟,你们都听到了吧?”
孟洁了一下,比起相公,她更愿意听安芷的意见,“安芷,眼下咱们到底该怎么办?虽说咱家和宗室并没有牵连,但灾祸这种事情,总是说不定的。”
安成邺也看向女儿,他听到丧钟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慌了,这会儿还惊魂未定。
安芷思索了一会儿,快速道,“太子薨逝是国丧,三个月内不许婚嫁。
咱们得把家中看着喜庆的东西先给撤了,父亲是朝廷命官,明儿天不亮,必定是要进宫的。
父亲只要记得,这会儿不管谁拉你说悄悄话,或者和您示好,您就装傻,记得哭就行,千万别偏听偏信了谁的话。
至于太太,这几日最好辛苦一点,咱们府上的人除了日常采买的人,其余的都不要再外出,保不齐谁的一张嘴就能祸害了咱们全家。
这段时间,咱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能不出门就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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