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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一定不能让兄长发现自己就是缘一的,正是因为转生后这么久时间的相处,他才更加能清楚意识到兄长对自己的排斥,如果被发现了身份就算勉强被允许留下来,自己的存在本身也会给兄长带来伤害吧。
他还记得兄长最后的那个念头,何况自己和兄长的外貌那么相似,装作守护甜心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缘一努力睁大了眼睛,他回想着小时候自己的心情和状态,露出了符合少女漫里角色的天真的表情,在严胜旁边上上下下飞着,做出活泼的姿态来。
严胜不懂,严胜大为震撼,不过长久以来的不露声色的习惯让他只僵硬着脸,进到卧室里收拾行李。
“您是在收拾行李吗?”
缘一又不自觉地用了敬称,反应过来之后他又以拙劣的理由努力描补起来,“外面的那个女孩子是这样指代您的,小缘觉得非常合适。”
严胜的身体一僵,他又觉得反胃和难受了,‘您’,他怎么配被缘一用这样的尊称来指代,不过仅仅只有一瞬间,他又如常地继续把惯常穿的衣物从衣柜里面取出,然后叠整齐,放进专门收纳衣服的袋子里边。
他想不明白,缘一同自己开这样拙劣玩笑的意义何在,是不想同自己以兄弟的身份相处吗?可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要跟随在自己身边,还用尊称来指代自己,难道是想嘲讽自己吗?但缘一怎么可能会故意地作弄人自己这样的凡人?
就算发现了缘一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完美无缺,他也相信缘一在某些方面是有神性的,是有神明一样的无私和宽容本质的。
严胜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就好像所有注意力都在叠衣服这件事情上边了,以至于没注意到旁边缘一的存在和发问。
“衣服叠起来很麻烦吗?让小缘来帮您吧。”
严胜听到缘一用他在今天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和语气说,除开过于怪异的自称之外,这样的对话像极了还在鬼杀队的时候那样。
就好像,恋雪是自己的继子,而自己还是大部分鬼杀队队员口中可以和缘一并列的月柱。
“不用。”
严胜强忍住胃部翻涌的异状,缓缓地调整着呼吸,淡淡地说。
他不想也不能再伤害缘一了,毕竟错误的源头从不是缘一的才能,而是自己过分的妄念和满腹的毒鸩,所以即便是现在,鬼舞辻无惨使用黑死牟那个称呼来代指自己,严胜也没有争论或是辩驳的意思。
——那个称呼在某些角度贴切极了,即使有愧悔的压制,自己的心里也还是一直有一只睁着六只鬼目的不知满足的恶鬼。
“那您还有什么需要小缘做的吗?”
严胜又听到了缘一的声音,就在耳朵旁边。
“小惠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严胜在一段尴尬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他有些回应,或者说答应缘一要求的想法,但又打心底不想让缘一来帮自己做什么事情。
不过如果缘一帮助的对象是伏黑惠就没有问题了。
严胜其实不清楚缘一说的帮忙做什么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可既然是缘一,那一定就没有问题,他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手里的动作却一丝不苟毫无差错,很快就把所有的行李整整齐齐地收进了那只行李箱,并拉上了拉链。
“为什么要收拾小惠的东西?您不是只是出差吗?小惠留在这里有外边那个女孩子照顾更合适一些吧,她把小惠照顾得很周全。”
也就是这时候,严胜才发现缘一并没有像是他以为的那样去帮小惠收拾东西,而是仍旧在自己的身边。
严胜下意识皱了皱眉,又迅速给缘一找好了理由,大概是缘一还是不太清楚小孩需要什么东西,所以才仍旧停留在这里。
至于质疑要带小惠这件事,大概正是缘一对小惠的温柔和关心的表现,一开始的自己即使情绪感知异常,不也觉得小孩脆弱得经不起颠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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