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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江父一边剥着花生壳,一边酸涩地讲着着儿女的婚事,江月心便在一旁点头,满面苦涩地应着“是啊、是啊”
,一副很赞同的模样。
江父说到动情处,江月心也配合地红了眼眶。
江月心这般伤心,那可是极少见的。
谁不知小郎将的性子最是活泼耿直?消息传到了鹤望原,江亭风与褚蓉一听,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褚蓉道:“我觉着呀,心心必然是被那姓王的漂亮小军师给回绝了。”
江亭风点头:“有理。”
褚蓉又道:“心心上一回这么难过,还是那小竹马死的时候。
这可有点儿不妙。”
江亭风点头:“有理。”
褚蓉露出思索神色:“若是心心因为那小白脸军师,又不吃不喝、难过一整年,那可不行,得想个法子。”
江亭风击掌:“有理。”
褚蓉:……
褚蓉瞥江亭风,问:“傻瓜木头,你除了一个‘有理’,还会说什么?”
江亭风:“非常有道理。”
褚蓉:……
江亭风连忙补充道:“你说的话,本将一向觉得甚有道理。”
江亭风也担心江月心会因着儿女情长而茶饭不思——从前那叫不知名字的小竹马死在船难之时,江月心终日郁郁寡欢,人瘦了一大圈。
若非是自己一个巴掌打醒了她,恐怕她都会直接饿死。
若是此事重演,那可不妙。
以防万一,江亭风已经准备好了给江月心的第二个巴掌。
她虽舍不得伤害自己的妹妹,可更舍不得妹妹深陷感情泥淖难以自拔。
于是,这夜,江亭风带了褚蓉连夜自鹤望原赶回了关城——有能耐让几乎如长在鹤望原一般的江亭风连续两次赶回关城的,也只有江月心这个亲妹子了。
褚蓉拎了酒坛子回去见江月心,果见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褚蓉把江月心喊来小厨房里头,一边在炉上煨酒,一边道:“心心呀,可是那小军师不欢喜你?”
江月心故作没事人,大马金刀地扯了张圆凳坐下,道:“可不是?他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偏生在青春正茂的时候染了恶疾,人去了。
王先生心心念念着那女郎,眼里容不得别人了。”
褚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在最为青春之龄憾然逝去的未婚妻,可不就是那冬日洒在庭院里的白月光?可足以叫一个男人难以忘怀一辈子了。
心心这般大大咧咧的,怎么和那等人儿比?还是早日放下为好。
“人家不屑得理你,你也少瞧他。”
褚蓉提了酒,烫一碗递给江月心,勾唇笑道,“男人么,可不是满大街都是?你堂堂天恭国第一女将,长点儿骨气,以后少去理他,另再找个如意夫君嫁了。”
江月心还是有几分要强的,她故作不在乎,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本郎将哪儿瞧他了?我确实是不在乎。”
褚蓉笑得冶艳,道:“有骨气,算我教的好。
你就着这酒碗与我发誓,你以后再不瞧那王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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