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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眨眨眼。
他走过来坐于她对面,在她额上一戳,戏谑道:“我就知道,来梁园住的女郎,没有人不好奇我这花的。
让我猜猜,你还不相信我这花真的要用血养,能开出最绚丽的花来,对不对?”
徐清圆脸颊绯红:“我自诩读书多,知道的事情很多,却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花,所以才好奇。”
梁丘又笑了她一通,才正经解释:“这花传自西域,有个西域名,我念不出来,便给它取个别名,叫‘七彩兰’。
它需要用主人的血喂养,每日都要在固定时辰喂血,若是差了时辰,或者少一天不喂,花的叶子就会枯萎,最后开出的花,就不美了。
“而若是一直照顾得好,等到六七月份,它开出的花便是七彩之色,绚烂夺目。
长安城中,再没有比我这‘七彩兰’开得更好看的花了。”
徐清圆“啊”
一声:“日日喂血,还要记时辰,这样耐心的事,只有郎君做得了。”
她语气敬佩,倒杯热茶,起身向梁丘敬茶。
她的茶水递出时,脚下被自己的披帛绊了一跤。
女郎腰肢歪倒磕在小几案边缘,同时手一抖,热茶向梁丘的手腕泼了过去。
梁丘惊慌起身。
梁丘的小厮方长和徐清圆的侍女兰时同时疾呼奔来:“郎君(娘子)!”
徐清圆被案几撞得直不起腰,酸麻无比,恐怕要撞青了。
但不如此狠心,焉得虎子?
兰时扶住她,她则奔去抓住梁丘腕上裹着的白布,急得要哭:“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烫的热茶,郎君快摘下布条,我帮郎君上药。”
梁丘被这杯茶浇得额头渗汗,痛得扶住手腕。
他勉强安抚徐清圆,却还是被徐清圆推着坐下。
徐清圆让小厮侍女拿药箱纱布,要为梁丘看看伤势。
她低着头:“郎君放心,幼年时我阿娘经常受伤,我也帮她包扎过。
我很熟练,不会弄疼你。”
她摘掉梁丘手腕上常年绑着的白布,接过小厮递来的药匣。
她手托着梁丘的手腕,上药时打量梁丘的手腕。
这位郎君手腕上的伤口密密麻麻,都是小刀所划的那类伤口,绝不致命。
除此之外,其余肌肤干净,肌理流畅,没有任何有疑点的抓伤、划拉痕迹。
徐清圆为他上好药、缠好布条,抬头,与梁丘若有所思的凝视对上。
梁丘倾身看她眼睛,慢慢道:“你想看到什么?”
徐清圆强作镇定:“郎君怪我弄伤了你?是我鲁莽。”
梁丘眼神暗下,正要再说什么,他屋门被敲,有女尼在外说话:“施主在吗?江师姐和老夫人在园中看戏,让郎君和女郎们都去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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