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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鸟生性倒豁达。
在道场当道童,天天起早贪黑,操持杂务,不知要熬上多少年,才有机会转正,成为正式的道士——道士,才是刚起步呢。
“道士”
之上,是“道长”
,“道长”
之上,是“真人”
……
十有的修道者,都是止步于“道长”
。
这一条路,实在太难,充满了不确定性。
下得山来,也许能过上另一种生活。
好吧,这是陈有鸟无奈之下的精神胜利法,就算遭遇挫折,生活还得继续。
施展《穿墙术》需要消耗精神法力,像陈有鸟这般刚入门者,用两次已经是极限操作。
很快他就觉得疲倦不堪,赶紧坐下来休息。
过得一阵,稍稍有了精神,起身去摸帘门,入手柔软。
毕竟是布料所制,不是硬物。
那么问题来了,会不会是材料的缘故,所以才能成功施展出两次《穿墙术》?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帘布跟砖墙是两回事,一硬一软,材质差远了,厚薄也相差甚多,难度自有不同。
不过人在船里,船在河上,没有砖墙试验,只能回家之后再做尝试。
乌篷船继续启程,顺风顺水,第二天,船只停泊在一个大渡头上。
这儿叫风烟津,上得岸后,坐上马车,就能回到海岱郡了。
天下偌大,有郡城三十六,海岱郡只是其中之一,方位东南,面临大海。
陈有鸟迈步上岸,王伯对船夫吴老大表示了谢意,手提行李包袱,跟在陈有鸟身后,看见有些陌生的热闹繁华的渡头景象,叹息一声“一别十年,早面目全非。”
回到故地,适应得快,片刻就寻了一辆马车,与陈有鸟一同坐上去。
马车辚辚,奔赴郡城。
近乡情怯,陈有鸟有些不安,想到要跟“父亲”
见面,到时该如何面对?
王伯忽道“少爷,据我所知,当初为了送你进崂山道场,老爷花费巨大,而后每年的消费,也是不小。
所以现在家里的情况如何,不得而知,少爷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陈有鸟点点头,默然不语。
两世为人,即使情况再坏,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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