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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的第一美人,可惜无福消受,连退婚都退不掉,这是何等的天意弄人啊。”
张闲心里郁闷,想要远离文国公府,远离这些阴暗的危险,但他的身体状况,连走路就费劲,更别提其它事儿了。
“哎……还是专心看书,希望能找到医治的方法。”
他心里叹气,只得捧着手里的书籍,艰难的抬起手,手臂不停的颤抖,好不容易翻开下一页,继续。
这书是他父亲留下的方仙道书,方仙有五术:山、医、命、相、卜。
山是仙道法术,一人依山则为仙,修练法术,以求长生仙道。
医是医药,采药炼丹,烧符化水,治百疾,驱邪病。
命是命理,阐述命格的道理。
相是相术,相人、相马、相剑、相玉、相阴等等,从表面观测内在。
卜是占卜,向天卜卦,询问鬼神,预测凶吉祸福。
一般人信奉方仙,皆是迷信鬼神乱力,以玄说命,以法术巧取荣华富贵,奢望长生不老,全然忽略了方仙的真谛。
他爷爷父亲假借沉迷方仙避祸,却也不是全假装,而是真的研习方仙,但与一般人不同,他爷爷父亲都是以医术为主。
道书里有笔记注解:医术越精湛,越明白人体的玄妙,但也越明白没有鬼神乱力,即便法术有成,也是遵循人体规律,开启了人体的玄妙,而非鬼神乱力。
这观点还算靠谱,认为是人体潜能,而他爷爷父亲的医书里,也有很多玄妙的针灸和药方,却都要配合符咒。
他倒是想试一下,死马当成活马医,可是他这身体,连笔都拿不稳,说话也不灵活,画符念咒是没指望了,针灸也不行,只能自己去药房里拿药嚼着吃。
他已经吃过很多种药了,但都没效果,只得寻找别的方法。
又翻开一页,一行字迹映入眼帘:“惊吓过度,或遭受创伤,丢了魂儿,致使神智不清,痴傻迷糊,应开坛设法,焚香,画符,念招魂咒……若招魂后,依然痴傻迷糊,或是魂魄丟后受损,应养魂休息,或是魂魄与身体没有融合,应以镇魂符压住魂魄,念安魂咒……”
“镇魂符,安魂咒?这情况与我很相似。”
思考着这段话,他的魂儿没丢,只是没融合,可以念安魂咒。
他这些年来,除了看书,其它什么事儿都做不了,而这藏书楼里,有他爷爷父亲收藏的很多道书,他也算是博览方仙群书了,这些咒语早已烂熟于心。
可是他说话不灵活,根本不能念咒。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心里叫苦,使劲的抬手,颤抖着翻阅下一页。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钟楼传来打点的铜钟声,府内的灯笼烛火通明,他颤抖的撑起身子,艰难的迈步,缓慢的把书放回书架,往外面走去。
那几个整理书籍的年轻人已经收工了,门边的看守换班,领头的是一位中年人,领着两个年轻小辈,按辈分算,这中年人是张闲的堂叔,名叫张严,藏书楼是家族重地,日夜都有人管理。
见张闲一抖一颤的走出来,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脸嫌弃,不过张氏是书香门第,世代都是读书人,最重仁义礼孝,私下里叫小傻子,但这会儿有长辈在旁边,谁也不敢当面冒犯。
“见过少国公。”
两个年轻人行礼问好,颇为恭敬。
“呵……呵呵……免,免免……免礼……”
张闲一脸的乐笑,却是呲牙咧嘴,脸部颤抖,使劲的说话,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讲完,活像一个傻呵呵的傻子,然后就往外面走了,但大门的门槛有点高,张闲差点被绊倒,艰难颤抖的抬起脚想跨过去。
两个年轻人见状,忍不住低笑,小傻子是真的傻,连门槛都跨不过去,真是丢他们国公府的脸,但这傻子偏偏喜欢看书,经常来藏书楼,捧着书就一整天发呆,也不知在看个啥,或许这就傻子吧。
张闲人傻心明白,哪里看不出这两人的讥笑,他心里只得暗恨,这些人拿着国公府的俸禄,却忘了这国公府是他的,而不是这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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