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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她顶着一头乱发跟他打招呼,一脸还没睡醒的呆样。
左时指了指卫生间,示意她去洗漱。
她打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阿元也已经到店了,看到她还有点惊讶:“早啊,长安,你今天这么早?”
她看向左时,他食指在唇上压了压,她会意,也悄悄嘘了一声。
不好告诉其他人她夜里住在店里,可是左时还是为她带来了干净的被褥,放在最高处的柜子里。
没人的时候他低声对她说:“以后再任性跑来这里过夜,就用这个。”
也不至于睡在地板上了。
长安心里暖,却不知该怎么报答他,就说:“我给你做好吃的吧。”
“是什么?”
“唔……不知道,我想到再告诉你。
不不,不告诉你,当成惊喜,好不好?”
左时的目光又落在她一开一合的唇瓣上:“好。”
但事实上这样的任性,并不是天天都能有的。
中午时分,忙过了午餐高峰,长安正想休息一会儿,陈玉姣就亲自找来了。
从长安生病之后,她几乎就没再责备过这个孩子一句,今天见了面也只是说:“昨晚怎么没跟敬之回家?我们都很担心你。”
长安也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妈妈,对不起。”
“你跟敬之离婚的事……”
陈玉姣看了下周围,似乎也觉得在店里谈这个不合适,但还是说下去,“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这件事,我们不同意。”
“妈妈……”
“我知道你跟敬之会有些矛盾。
他是医生,这行很辛苦,就像我们年轻的时候一样,总是忙,要加班;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小店了,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交心的机会也不多。
可所有夫妻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并不见得都要闹到离婚的份上啊。”
“妈妈,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呢?”
陈玉姣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悲伤,“囡囡,我们老了,以后总要有人代替我们照顾你的。
你这样子……我跟你爸爸真的不放心。”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把殷奉良绝症的真相告诉女儿。
长安终究还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跟她面对面坐着,不再像当初接受这段婚姻一样,简单地说好或者不好。
陈玉姣走这一趟,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成效,她只能让长安等骆敬之来接她,回去再谈。
她离开以后,左时才问长安:“你之前受伤进了医院的事,你没有告诉他们?”
假如殷氏夫妇知道这件事,提起离婚就不会表现得那么平静。
长安摇摇头,她是想过要说的,可是每次想起来又觉得难以启齿。
其实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已经失去所爱,所以才感到羞耻?
羞耻从属于孤独,她害怕孤独,害怕被抛下。
左时扶着她的椅背,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长安,我可能没跟你说过,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不要害怕,因为那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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