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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江月心解除婚约后,谢宁便力争能在京城娶上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此刻,他原本正与几位高官相谈,指望着其中某一位能做自己来日的丈人。
可陛下一来,他就再也不能侃侃而谈了。
“陛、陛下……”
谢宁满面惊恐,身子抖如筛糠,“当日在不破关时,谢宁愚钝,不曾认出陛下天颜,还请陛下降责……”
李延棠瞧见他这副惊惧模样,只道:“谢公子不必如此忧虑。
朕平素不大爱发火,这点小事,倒不必放在心上。”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道,“朕反而还要夸赞谢公子,愿将佳人拱手让出。”
一句话,说的谢宁悔恨交加。
江月心听着李延棠说话,竟觉得他这神态和霍青别有些相似。
仔细一想,霍青别可不就是李延棠从前的师友?两人有点儿相似,那也是自然的。
江月心虽有时候会记仇,但心大起来,也是很宽和的。
见谢宁一个劲儿地抖着,她有些怜悯,道:“谢大公子,你放心,我当真不记仇。
你嫌弃我舞刀弄枪、不够贤淑、没个女人模样、一点儿都不贞静的事情,我绝不会记得的。”
谢宁听了,竟抖得愈发厉害了。
江月心有些急了,又安慰道:“哎!
我真没放在心上啊!
我一点都不记恨你三番五次威胁我要退婚,也不记恨你和我哥差点儿打起来的事!”
谢宁狂抖不止。
江月心:……
这是怎么了嘛!
李延棠摇摇头,一副哭笑不得模样。
他扣了江月心的手,领她出去,道:“朕送你去马车上吧,小郎将。”
江月心到底记得他是当今陛下,连忙拱手道:“不敢劳烦陛下!”
“什么‘陛下’?何必如此生疏?”
他却扯住了她的手,道“朕不是小郎将的副官?送小郎将上马车,那是理所当然的。”
江月心:……
陛下还真是敬业!
于是,那风光霁月、满身天家威严的陛下,便亲手携着江月心,送她到了马车上。
别人家的贵女上马车,是丫鬟扶着胳膊肘;江月心上马车,那是当今天子亲自扶她上去的。
江月心入了马车,又“刷”
地撩开帘子,努力地盯着外头的李延棠瞧。
“做什么?”
李延棠哄道,“天色不晚了,再不回去,会误了休息时辰。”
“多瞧瞧你。”
江月心却是很兴奋的样子,“你可生的真好看。”
这么直白的赞美之语,叫他愈发哭笑不得了。
于是,他只得道:“明日朕便让杨医正去右相府上,替你瞧一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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