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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怎么觉着这些人有些心不在焉?”
几人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宁于砚伸长脖子越过大哥,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
“你倒是细心。”
宁妨点头,缓缓吐出个名字:“杭丞相也在今日宴请的名单之上。”
环顾一圈厅内众人就能发现,这里坐着的多半是皇亲贵胄,别看身份尊贵,可都是手无实权空有爵位之流。
府内没有出息子孙的状况可不只出自南阳侯府,有得是比他们近况还迫切的人。
那无数道时不时扫向大门方向的视线,等得正是手握至高权利,话比建隆帝还管用的杭相:杭之为。
“我倒要看看那个毒妇看到木牌会作何表情?”
完全沉浸在想报仇心思中的宁于墨才不管什么丞相不丞相,抓了两颗核桃在手心用力转着,目光掠过桌上酒壶时还嗤了声:“竟然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瓷壶待客。”
话还没说完,天井内旋进一阵冷风,冷得他连忙往宁妨身边缩了缩。
“你与为父换个位置。”
中间隔着个缺根弦的宁于墨,想跟宁于砚交代些事还需越过他,宁妨起身让出右边位置顺手解开了大氅的带子。
宁于墨不情不愿地换到风口,人还没坐下,怀里瞬间多了件带着暖意的大氅。
大氅上飘出丝若有似无的药香,不知是哪种香薰的味道,宁于墨感动得抱在怀里使劲闻了几下,得了个宁妨的严厉眼神后才乐呵呵披上。
“坐在正前方的乃是柱国公府世子……那边坐着的是……”
宁妨将厅内坐着的人一一指给宁于砚认识,同时也点出了其各自府内的困境。
别看个个出自贵戚权门,关起门来府内一大堆破事。
柱国公世子野心不小,与公主长子罗世厚来往明目张胆,摆明是将整个国公府压在了他身上。
而柱国公老奸巨猾根本不看好那个纨绔子,为了保全国公府,只得舔着老脸意图巴结杭之为来个两边不落。
这是子孙太过争气引起的麻烦,也有不成器的子孙妻妾成群宠妾灭妻搞得府内乌烟瘴气。
还有被岳丈亲自抓到与倌人厮混而做实断袖之癖的。
更甚者,因为赌博将名下营生都兑了大半还债的。
“催债的人天天去陇北候府要债,估计侯夫人嫁妆都当得差不多了。”
宁妨抬抬下巴示意宁于砚去看右侧坐着的那位中年人。
两人看完陇北候,不出意外地同时转头瞪了眼宁于墨。
“我戒了,戒了!”
宁于墨连忙举手发誓。
他现在身无分文,家底被全抄,别说出府赌钱,就是请人吃酒都没银子。
想到这,宁于墨不由得又想起宁妨手上那张一万三千两白银的借据。
墨韵院全部财产不过抵了七千两,其余四千两差额,竟全部被黑心的刘总管私吞,就算最后找回三千多两,宁妨一句“充公”
就消失得无踪影。
至于宁妨提议的赚钱还债,宁于墨此时还没放在心上,心痛完银子后对信阳伯府的恨意就增加了几分。
“咱们侯府也比人家好不了多少。”
说完别人,宁妨当然不会放过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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