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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辉见她不对,再三问了,才知道自己竟捅了个大篓子。
忙换了衣服,到郑家兄弟的院子里来。
只见三个人坐在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去,叫了声:“大哥、大表哥、妹妹。”
郑钧见他来了,也不好再摆脸色,忙让丫鬟倒水。
皓辉也不坐,皱了皱眉头蹭到皓辉身边,说道:“大哥,嘿嘿,那把扇子其……其实是我拿走的,送人了……”
三人皆是一愣,皓轩脸色登时就绿了,手直抖,“你……你……”
,说了半天,却气的骂不出一个字来,也顾不上礼仪风度,揪着他的衣服,作势要打。
皓辉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郑家兄妹见状忙拦了下来,把他们兄弟拉开,按着坐下了。
皓轩顺过一口气来:“你拿什么不好,偏拿那个,别的就算拿十样也不管。
那是姑夫当年给的,再三说了保管好不叫送人,这些年多少人要拿东西跟我换,我都没给!
没想到你……你……哎!
……你送了什么人?”
皓辉搔搔头:“就是上回打架的梁松之,我把他的扇子跌了,说是阎什么本画的扇面……”
他可不敢说人家已经告诉他那件是赝品了,然后又嚅嗫着问了句:“要不,我管他要回来……”
“算了,人家那也不是俗物,你当赔得,况且送出去的东西万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岂不显得我崔家小气,这事传出去人家还不定会编排成什么样呢。
再说,刘锦也不能轻易得罪。”
皓轩气稍平,思路清晰了很多。
涵因也在旁边劝:“也不过是把扇子,最近府里事多,再闹出事来岂不让舅父心烦。”
皓轩无法,也不忍心弟弟再受罪,叹了口气:“这事就此揭过吧,不过倚云那丫头,做事没个轻重,这次得罪了二表哥和妹妹,绝不能轻饶的。
趁早撵出去完事。”
涵因想了想却觉得不妥,且不说倚云的身份背景,她向来在皓轩身边很得器重,说不定就是大哥哥的房里人,现在一时气了说这话,再过一阵气消了,岂不对我们兄妹心存隔阂。
而且这事情必然会传到大太太耳朵里的,若是大太太知道皓轩是为了我们处置了自己的贴身大丫头,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未必舒服。
再说我们这里轻轻放过去,大太太反倒不好不管,自己何必多这种事,便说道:“撵出去虽容易,只是这事又要惊动舅母,而且倚云是老太太给的,少不得又要惊动老太太,这本没什么。
只是二哥哥的事怕是要闹得阖府皆知了。
他刚好些,难不成再让长辈训一顿么。
再说倚云也不过性子急了些,也是忠心为主的,你处置了她,岂不让其他人寒心。
要我说,这事就别声张,罚她两个月的月钱,让她在屋子里面反省,她长了教训便完了。”
皓轩见涵因事情想得周全,又识大体,不计较一时得失,通盘都是为自己考虑,心里更添了十分的好。
“就依妹妹说的办吧。”
皓辉则觉得涵因是为了他才忍了这口气,心里也大为感动。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皓轩、皓辉兄弟两个便告辞了。
涵因跟着哥哥吃了饭才走,临走的时候又嘱咐哥哥:“二哥千万忍这一时之气,万勿为个丫头跟舅舅家生了隔阂。”
郑钧看妹妹个子还不到自己肩膀,分明还是个孩子模样,嘴里却尽是老成谋划之语,只觉得一阵心疼,自己和弟弟都是男人,吃再多苦也不要紧,而妹妹从小就捧在家人的手心里,想什么有什么,而如今没走一步都要权衡考量。
原本自己只当她在崔家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但这些日子看着府里的情形,下人们一个个逢高踩低的,也不知道这些年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竟养成这样小心谨慎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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