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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炜华,你和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吗?我不是那种非要缠着儿子的人,特别是他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我早就放手了。
只不过,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虽然咱们还有月月,但是咱们农村人,老了不还是跟着儿子过吗?他突然搬出去住,你让老家的人怎么看我?我这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连自己儿子都不容不下?唉,人言可畏啊,我这张老脸,以后还得出去见人呀!”
袁炜华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陈俊友说得都是对的。
但是如果让她开口喊朱珠回来,她一百万个不愿意。
从古到今都是老婆婆当家做主,哪有去给儿媳妇做低伏小的。
“丢脸就丢脸!
你陈俊友也不是啥社会名流,臭老百姓一个,谁在意你有没有脸!
我告诉你陈俊友,除非他们自己主动爬回来,不然,休想让我去喊他们回来!
你也不准去!”
陈俊友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有什么资本和老婆作对呢?
袁炜华看他缩着脑袋,一脸苦相的样子,心生厌烦。
但是呢,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陈俊友虽然因为生病气势弱了很多,原本就以她为主,现在更是缩到墙角了。
可是她依然会在适当的时候,让他看到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俊友,”
她过来拉他的胳膊,柔声哄道,“你还记得你和我结婚的时候说什么吗?你说你决不会让我受委屈,会照顾我一辈子。
我相信你,跟了你,我也无怨无悔。
这段时间,我可能做事情有些失分寸,但是我都是为了咱们老两口的以后啊。
你看你刚出院没多久,朱珠就闹着要搬走,不就是嫌弃你生了病,怕以后这个病再犯,讹到她身上了吗?你呀,就是被天伦之乐蒙了心,人家嫌弃你,你都看不清呀!”
“你说的是真的?”
陈俊友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已经好了呀,医生都说我没问题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但是人家怕呀!
你是不知道,你刚被急救车拉走,她就问陈翔你这次手术谁掏钱。
怕的那个样子哟,天天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说着说着,袁炜华的眼圈就红了,“我会让她掏钱吗?咱们手里那大几十万不就是为了有个病有个灾的备下的嘛,她至于吓成那样吗。”
陈俊友脸冷了下来,
“随他们吧,爱搬哪儿搬哪儿去!
我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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