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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刘邦被救起后没再说要亲征寿春,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樊哙,樊哙哪,好兄弟,孤的好兄弟哪,你怎么就走了哪?孤还没给你封侯哪,你怎么就走了呀?回了关中,孤可怎么跟阿妹说呀,唉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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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项庄上将军府邸。
置于四角的多枝灯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项庄跪坐首席,桓楚、季布、萧公角、虞子期跪坐左下首,右下首则跪坐着武涉还有神情阴郁的尉缭,尉老先生当然不可能主动参加楚军的军事会议,他是被荆迁半请半强迫弄到这里来的。
项庄的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特意在尉缭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说道:“斥候回报,齐王韩信麾下大将李左车所率五万大军离寿春已经不足五十里,最迟明天中午就能杀到寿春城下了,诸位都说说吧,这仗该怎么打?”
桓楚道:“这有啥好说的?上将军怎么说,咱们就怎么打!”
季布、萧公角、虞子期也纷纷点头附和,下午一战,项庄的威信已经彻底建立起来了,现在既便是项庄下命令,让季布率本部人马去送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相信,项庄既然下这样的命令,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武涉却不无担心地说道:“上将军,李左车乃将门之后,深谙兵法,颇有韬略,一向也极得齐王韩信器重,其人用兵也是颇有章法,万万不可小觑!
更何况,李左车所率大军足有五万,兵力几乎是我军的十倍,若正面交锋,只怕是有败无胜哪。”
“嗳,先生多虑了。”
桓楚大手一挥,不以为然道,“别说是李左车,就是他爷爷李牧再世,只怕也不是上将军对手!”
说此一顿,桓楚又道,“再说了,五万大军又怎样?咱楚军将士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就是再来十万也不怕!”
武涉闻言也不与桓楚分辩,只是摇头苦笑。
项庄忽然又问尉缭道:“尉缭先生,您以为呢?”
“上将军不是早有安排了吗?”
尉缭没好气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哈哈。”
项庄不禁抚掌大笑道,“那么先生认为,水淹之策能否破得李左车大军?”
尉缭翻了翻白眼,再没有再多说什么。
“先生不说话,那就是认为水淹之策破不得李左车喽?”
项庄微微一笑,又道,“不如你我打个赌吧,若是破得李左车,从今往后,先生就得为我幕僚,得替楚国出谋划策,若是破不得李左车,则本将军即刻便放了先生,如何?”
“老朽从不与人打赌。”
尉缭说完,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项庄。
项庄讨了个没趣,当下又向虞子期道:“子期将军,城中粮食还能支撑几天?”
虞子期赶紧跪直身躯,作揖答道:“回禀上将军,城中粮食尚有,还能吃半个月!”
“还能吃半个月?”
项庄点了点头,又道,“留下五天的口粮,剩下的全部做成干粮带走,一粒粮食都不给汉军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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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汉军果然如期而至。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出现。
紧随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汉军将士,先是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甲士,然后是手持长戟、身披轻甲的锐士,再是手执短刃、身披葛衣的死士,后面还有杂兵、夫役,从寿春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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