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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总是缺钱,出行总是辗转几站公交车,所以总是不停兼职,总是穿同样一件衣服。
却又攒钱送他一支定制钢笔。
可惜他从来没在意过。
陆谨言坐在床边,后知后觉,一股痛意涌上心口,像一只只蚂蚁钻进心脏,慢慢啃食。
恍神间,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心头一震,几乎是下意识的,陆谨言伸手去收拾东西。
把东西收至一半,外面再度传来夏锦驰的声音:“谨言哥哥,你在吗?我能进去吗?”
陆谨言抱起箱子边往衣柜走,边开口:“进来吧。”
夏锦驰推门而入,只看到画卷的一角隐没于衣柜后面。
“你刚刚在看快递吗?”
夏锦驰走到床边:“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陆谨言尚且陷在刚才的情绪中暂未脱身,没什么交谈的兴致,眼皮垂着,表情寡淡的应了一句:“没什么,我去洗澡。”
-
谢清许请了三天假,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从这场梦里走出来。
第一天他什么都没做,在宿舍里睡了整整一天,从天亮到夜色漆黑,凌晨时分,删掉了姜明成和陆谨言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早起去了一趟海边,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花钱旅行,在海边坐了整整一天,夜里头一次纵了自己一回,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三天他去了医院守了叶淑音一天,叶淑音在傍晚醒来,瞧着他的模样,心疼不已:“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谢清许摇摇头,好好陪了叶淑音两小时,将许久没有好好说过的小事一样一样说给叶淑音听,直至叶淑音睡着。
从医院离开,宿舍的阳台上,他抽了人生头一回烟,从咳的满脸通红到眉间都不皱一下。
夜色也从漆黑一路走到了熹微。
谢清许抽完最后一支烟,在散尽的白雾里彻底清醒,对自己说了一句别回头,往前走,然后收拾了东西去兼职。
叶淑音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配型,只等他攒够钱便能出国做手术,他没有很多时间用来做梦。
况且,梦就是梦,总会有醒的一天。
他跟陆谨言云泥之别,以后,应该是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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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攒够钱,谢清许又另找了两份工,一份夜班,一份周末兼职。
忙起来时间仿佛变得特别快,好像只是一个眨眼,天气便逐渐转凉。
八月中旬,街边银杏叶开始零零散散的往下坠,谢清许终于腾出空来去看了叶淑音一趟。
叶淑音没醒着。
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隔两三天才能醒一回。
主治医师说,如果不尽快手术,叶淑音最多只剩下半年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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