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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有劳您开方了……”
纸张笔墨窸窣声响起,女使将抽泣声忍下。
半刻钟后,那女使低着头走了出来,拿药方去寻伙计抓了药,便不做耽搁地离去。
剑童这才从凳上起身。
那老郎中从屏风后行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斟酌着问:“这位小兄弟是来……”
已知这郎中与那女使主仆是旧识,剑童便不好转头就走,省得叫人察觉异样,便扯着张憨脸道:“自然是找大夫您看病的!”
那老郎中道:“可此处只看妇人科啊。”
“?”
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剑童张口就来:“我是替我阿娘来的!”
老郎中了然:“那便还需让令堂自己前来,老夫才好替她号脉查症。”
剑童状似茫然:“必须要本人过来吗?”
“这……老夫登门看诊,也不是不行。”
老郎中将他的穿着看在眼中,便将话说明:“只需多付些诊金即可。”
“哦,好,我知道了……”
剑童挠了下头,赧然道:“我这就回家和我阿爹商议。”
见他傻愣愣地离去,老郎中摇头叹了一声:“这妇人……苦哇。”
……
剑童出了医馆,一路掩人耳目回到兴宁坊,先于巷中换上提早藏好的衣袍,恢复了往日模样,才回了将军府。
他将近两日所得,悉数禀明。
“照此说来,那姚翼的两房妾室,一死一病,竟皆是那裴氏所为?”
常岁宁微皱起了眉。
剑童:“单听那女使所言,确是如此。”
将军府人口简单,常阔丧妻后便未再娶,未曾接触过后宅阴私暗斗的常岁安只觉难以想象:“这裴氏未免也太过狠心善妒了!
那姚廷尉,竟都不管一管的吗?”
“裴家势大,那姚翼也已多年未再纳妾室,估摸着也是无可奈何,不好与之真正撕破脸……”
常阔皱眉叹气,未有深言。
常岁宁听得懂他未说完的话。
无可奈何是一方面,没有那么看重妾室的死活,亦是一方面。
许多忍让与不好撕破脸,多是因未被触及真正的利益与底线。
而这两名妾室何错之有,只因夹在这对夫妻之间,便生生招来这些祸事。
这姚翼唯一还算有自知之明,良心未泯之处,大约就是未再纳妾了。
“喻公的回信上说,这裴氏当年曾与金家子弟定亲,但之后那金家郎君却闹出了要将外室娶为正室的荒唐事来,为此事,裴金两家闹得极不好看,亲事便也因此作罢……”
看着手中回信,常岁宁思索着道:“退亲次年,裴岷看中了新科进士姚翼,由此促成了这门亲事……当年退亲之事,终究不光彩,再与同等士族结亲怕也挑不到好的郎婿,或因此,裴家才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族中嫡女嫁给了姚翼。”
“若是如此,那这裴氏,心中大约是有不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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