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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陪伴的人再不是他（第2页）

赵信摇摇头：“也没什么大事，想念皇后罢了。”

沛柔感觉有些异样，说不出什么想法，从前他说出这样的话，沛柔定是要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如今也只是打起精神道：“多谢皇上关心。

臣妾其实是想着问问皇上年下的安排，皇上不如移驾臣妾宫中。

别在外头冻坏了。”

不经意瞟了一眼赵信身后的方河，方河恭敬得低头瞧着脚下，面上没什么表情，沛柔看到他就开怀许多，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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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见她浅笑，上前拉起她的手一同上了轿撵，沛柔本想拒绝同乘，赵信却坚持如此：“皇后是贤德之人，朕尊重你，大臣们也不会因此非议。”

沛柔只好坐了上去，却时不时偏过头开小差，她想着，方河怎的脸色苍白，难道是天气寒冷他受不住了？该再给他缝制些保暖的皮毛在衣服里。

到了内殿，沛柔递给赵信一杯茶水便开口道：“皇上，诸位姐妹在宫里安守本分，也是不易，不如晋晋位分，也算有个盼头，还有一年就要选秀了，新人进来，她们承宠的日子可就更少了，皇上可不能装作不知晓。”

赵信放下茶盏道：“只有阿柔才会这么大胆说话，后宫的事情，阿柔做主就好。”

沛柔笑笑：“那静嫔妹妹什么位分合适呢？不如就升为淑容？”

赵信又拿起茶盏，沉吟道：“她失了一个孩子，甄旭又是朝之重臣，还是晋为妃位吧。

就当朕对她的补偿。”

沛柔勾起唇角，“皇上亏欠的情债可多了，怎的单单亏欠她的便一点不落得偿还呢？”

赵信举着茶盏尴尬道：“阿柔，朕…”

沛柔摆弄桌上的茶盏，并不看他，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室内寂静无声。

“皇上，臣妾想念父亲了，母亲早早离世，臣妾又进了宫，如今他自己也身在边关。

静嫔还能回家省亲，臣妾却是只能望月祈盼父亲平安。”

赵信看着她，她低着头，本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当初他们相爱相知，也是开怀得，沛柔之于他，到底更像家人吧，他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宽慰的话来。

皇上走后，沛柔坐回去，单手支起下巴。

晴元跪在她的腿边：“皇上到底是皇上，万一惹怒了可怎么办，娘娘那些话想想也就算了，怎么好说出口？”

沛柔笑笑，眼睛落在她脸上：“晴元，本宫只是找不回从前得自己，也找不回从前的皇上了。”

晴元一愣，眼睛发酸，是啊，小姐从前是个多开朗的人，天天嚷着要去闯荡江湖作侠女，气得老爷吹胡子瞪眼。

怎料最后嫁进了最是无情的帝王家，一生都关在了皇宫这个牢笼之中。

“皇上是有情郎，只可惜再不是对本宫含情脉脉，这园中的桃树无一不是在提醒本宫，那人已经不在树下了。

走了也好，看着就心烦，本宫就是想气他走。”

晚上，沛柔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方河坐在她身边，沛柔望着夜空：“方河，皇宫里怎么瞧不见星星？”

方河一下一下梳着她的长发，拆下繁杂的头饰：“许是宫里的灯光太亮，星星黯然失色。

娘娘瞧月亮也是一样的。”

沛柔回头打了他一下，拱在他怀里问：“你说，父亲在边关也能看到如此皎洁的月光吗？”

“会的。”

“皇上心疼静嫔，让她回家省亲，给自己那个姨娘撑腰，即便这样，还是觉得亏欠，可我就算宫宴也见不到父亲，他难么大年纪了，去那样苦寒的地方，他们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吗？我好想念父亲。”

沛柔靠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他的前胸，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沛柔急切地想靠近他，想要告诉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傅老将军在边关很受尊重，那里的百姓经常缝制厚厚的冬衣给军队，其中有个王阿婆，还总是给傅老将军带自家酿的米酒，傅老将军虽然喜欢喝，却从不贪杯，他身体很好，身体力行巡查，每日雷打不动看上一个时辰的兵书，喜欢看百姓给魏指挥使牵姻缘。”

方河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说道。

沛柔破涕为笑：“那么大年纪了，还掺合人家年轻人的婚事，真是为老不尊。”

方河抱紧她：“那边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傅老将军，你别担心。

前朝形势诡谲，兴许傅老将军在边关更加安全。

近年蛮夷内乱未平，很少打搅我们。”

方河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傅瑞的事情，久久没有得到沛柔的回应，低头一看，她竟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微笑，方河失笑，吻吻她光洁的额头，将她抱到榻上，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