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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掉前世遮蔽在她眼前的光芒,他仍然是她的克星啊。
嘉敏叹着气,绿梅就迎了出来:“贺兰姑娘等姑娘很久了。”
嘉敏:……她居然还没走。
嘉敏定定神,走进屋里。
贺兰初袖在与竹苓说话,一偏头瞧见她,掩口笑道:“表妹哪里去了,可叫我好等!”
嘉敏道:“哪里敢让表姐等,是太后召见……”
这是一早准备好的借口,贺兰初袖总不能找太后去问个明白,要实在追问,就说太后召见,去了又没见人,空等到现在,才被阿朱姑姑放回来。
所幸,贺兰初袖并没有追问,只道:“表妹如今,可真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呐。”
嘉敏觉得这等对话索然无味,也不应声,径直对竹苓道:“表姐来找我下棋,怎么,还没把棋给我摆出来吗?”
“表妹错怪竹苓了,”
贺兰初袖柔声道,“是我在与竹苓说,今儿谢姑娘衣裳上的凤凰花,刺绣别致。”
“哦,”
嘉敏狐疑地看着竹苓,竹苓点点头:“表姑娘在指点奴婢下针。”
嘉敏女红不出色,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不多话,吩咐了竹苓摆棋盘。
要加上前世,这两姐妹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弈过,这时候分坐在棋盘两边,嘉敏照常执白,贺兰执黑,双方都有瞬间的恍惚。
时光以奇异的方式重合,这一手,胜负又如何?
还如从前,嘉敏落子快,贺兰初袖想得慢。
落子的空档,嘉敏就有些走神:萧南为什么忽然变脸?他从前并没有这样羞辱过她。
现在,他想做什么?他想从太后与皇帝的母子不和中得到什么好处?这一次的母子不和,并不会持续太久,嘉敏是知道的,这对母子的感情,还远没有到决裂的时候——只是个开始。
只是有些事,一旦开始,恐怕就难以善终了。
嘉敏有些郁郁地叹了口气,就听见贺兰初袖笑道:“表妹这么怕输么?”
“嗯?”
嘉敏扬一扬眉。
“不然表妹叹什么气呢?”
贺兰初袖笑吟吟地说,纯黑的棋子,衬得手白如玉。
“赢了又没有彩头,我为什么要怕输。”
嘉敏说。
“表妹想要什么?”
“什么?”
“表妹想要什么,说与我听,”
贺兰初袖眸光流转,翠袖青眉,皓齿朱唇,一时竟明艳不可方物,“咱们就拿那个做彩头。”
嘉敏再怔了一下,她想要什么。
如果是前世,也许是一方精绣的锦帕,或者贺兰初袖亲手调制的胭脂,要是她足够胆大的话,没准会玩笑说,宋王殿下。
不过如今,她只想要她贺兰初袖,不能够母仪天下。
她会答应么?
嘉敏眉目里略略生出一丝的戏谑:“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倒是表姐——表姐想要什么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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