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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别向贺顿倾诉衷肠的时候,都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们将非常乐意对质,谁要是不敢对质谁就是王八蛋!
不料他们听到短兵相接红口白牙当面敲打的时候,都偃旗息鼓退避三舍了。
当然,口头上还都是不示弱的,大芳说:“我的话,海枯石烂不会变,可是我不和他对质,那个人鬼话连篇,不值得多费口舌!”
贺顿给老松打电话,没想到老松还没听完她的话,就说:“岂有此理!
你什么意思?”
贺顿怔住,说:“让你们说清楚。
好意呗。”
老松说:“不管你是好是歹,我毫无兴趣。
这个女人的记忆出了问题,妄想狂。
和一个健忘症对质,会把好人逼疯。
大可不必了……”
说着挂断电话,留下贺顿怅然。
走投无路。
贺顿只好再次敲开姬铭骢家的大门。
她穿着紫和白搭配在一起的套装,有一种含威不露的霸气,外带着冷冽的凄美。
细细分析起来,紫是蓝和红合成的光,最长和最短的光线拌了沙拉,白是永恒的迷惘。
老张说:“您没有预约。”
贺顿笑笑说:“您不记得我了?来过的。”
老张说:“抱歉,来的人很多,我记不清了。
就算我记得您,没约过的客人,姬老不见。”
贺顿说:“我有急事。”
老张说:“来的人都说有急事。
姬老说他自己的事是最急的。”
贺顿没招了,只好说:“老张,就烦请你在姬老面前美言几句,看他老人家肯不肯见我。
实在不行,你就说我会坐在你家门前不走。”
老张说:“你好像不是这种人。”
贺顿说:“我以前不是。
但这一次,也许是了。”
老张捋了一把少白头说:“那我把你的原话递进去。”
贺顿从书包里掏出一叠旧报纸,说:“怕台阶凉,我连垫座的纸都预备好了。
烦请你照直说吧。”
老张匆匆走了进去。
很久之后,姬铭骢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看到坐在门前花廊石阶上的贺顿,脸上淡若如水,说:“我就在想是谁这么霸道啊?原来是你,进来吧。
不然你守在我家门前,别人还以为是我欠债不还或是拐卖人口什么的。”
贺顿把当道具用的报纸很仔细地折好,跟随着姬铭骢走进室内。
姬铭骢说:“不好意思,我午休刚起。
你稍坐一下,我换换衣服就来。”
弗洛伊德榻默默无声地蹲踞着,好像一切同以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姬铭骢重新出现,穿一套乳白色的西服,连皮鞋都是白色的,年轻了很多。
贺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古典小说中的词汇:女要俏一身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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