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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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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茹果然打开来捧在她面前，这不过就是普通的金钗罢了，至于说累丝金镶翠玉雀海棠琉璃珠金钗这么麻烦吗？韩元蝶多年来与大舅母亲近惯了，说话自然不妨头，便道：&ldo;也还好吧，哪至于要劳动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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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自然，有的人却噎的不轻。

王大奶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笑道：&ldo;大姑奶奶这是有金山银山呢，把大姐儿养的眼光这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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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元蝶一怔，这口吻可和她记得大舅母说话是不一样的，她认真的打量了大舅母一眼，开始发觉有点不对劲了。

外祖家一直不怎么得意，她是记得的，大舅母娘家出身比起外祖家来还差着些儿呢，可是这会儿的大舅母的一身打扮，和她记得的有点不一样了。

正月里，人人都穿红带金的，坐了一屋子喜气洋洋花团锦簇的人，再亮眼的装扮也难突出什么人来。

但韩元蝶的眼光自然是不一样的，她瞧着王大奶奶手腕上一对儿绿的一汪水般的玉镯子，露在衣裳外头的一串珠子串儿，颗颗都有莲子大小，光润圆滑，还有头上一只白玉牡丹簪子，嵌着拇指大的红宝石花心，很是夺目。

回想起大舅母几年后回来，从此在她记忆里的衣着打扮，还有表妹们的样子，韩元蝶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意外。

韩元蝶就笑起来：&ldo;大舅母说的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呢，只不过这样的簪子，我家里有比这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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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随手比划了一下，两只小手围了围：&ldo;大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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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奶奶脸色越发不自在起来，韩元蝶见二舅母杨氏低头掩饰了一下笑，李太太便道：&ldo;圆圆你小孩子懂什么，绢花还能跟这样东西比？&rdo;

说着又嗔怪王大奶奶：&ldo;你也是个实心眼儿，虽说是多年没见的亲外甥女，你疼她，要给她好东西是有的，只是这样小孩子，又不懂贵重不贵重的，随手搁没了，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rdo;

还回头问许夫人：&ldo;亲家太太说是不是？&rdo;

许夫人淡定惯了，向来不屑于争什么长短，何况此时人家上门做客，送的东西也确实不失礼，便就客气的道：&ldo;舅奶奶太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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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笑着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慈眉善目，可是韩元蝶瞧着，这对着自己这个儿媳妇笑着的时候，这笑容里多少带着一点儿不是十分明显的讨好的样子，她又去看外祖家的另外两位舅母，还有随外祖母上门的几位还没出阁的姨母。

众人性子不同，有些她熟悉，有些她不熟悉，但她却看得出来，他们的言语神态，甚至是身子那微微的往那边的倾过去的样子，都表现出了那种奉承讨好王大奶奶的倾向。

这一天下来，大舅母也并没有对韩元蝶另眼相看，跟她记得的完全不一样。

王家众女眷直用了晚饭才告辞回去，韩元蝶随着祖母和几位姑母送客至二门，见马车走了，韩元蝶才拉了拉祖母的衣服：&ldo;祖母，大舅母很多银子吗？&rdo;

这一个多月，她总算是学会了小姑娘说话的方式了。

祖母还没说话，二姑母韩又荷倒是笑了一笑，把韩元蝶抱起来：&ldo;我先瞧你收了礼就一脸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琢磨了半日你大舅母的银子吧？&rdo;

韩元蝶顺手抱住二姑母的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问：&ldo;是不是？&rdo;

韩又荷道：&ldo;我琢磨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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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见她们聊起来，也就没理她们，只转身往里走，韩元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韩又荷瞧在眼里，见这刚刚翻过年，刚能算八岁的胖乎乎的小侄女这一副大人样格外好玩，便道：&ldo;你瞧你大舅母，走路都比人走在前头呢，身上随便抖一抖，能抖出百十来两金子来，这上别人家也就罢了，又是来咱们家，又得格外加二两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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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充耳不闻，对姑娘们向来纵容的很，倒是旁边并肩走着的三姑母韩又梅，四姑母韩又兰都跟着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叫韩又荷这么一说，韩元蝶也更明白了，韩又荷显然是很清楚韩家和王家的差距的，韩元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以前不去想罢了。

韩元蝶道：&ldo;我看外祖母和舅母都奉承着大舅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