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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喜欢城市的人搬去城市住,喜欢乡下的搬去乡下住,我哪里都不喜欢,我注定流浪。”
密云说,“只有不停地飘荡,我才知道自己木的活着。”
那天晚上,我们在阿喜的酒吧喝酒为她践行,阿喜给她唱一首周华健的《朋友》,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和鼻涕一把抓,最后靠在我肩头嚎啕大哭歇斯底里,再冲破忍耐的最后一刻跑出酒吧,踉踉跄跄,跌倒一片椅子。
我和阿喜赶紧冲出去找她。
丽江又下雨了。
密云在细雨绵绵中痛苦,很快,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轻薄的布料贴在她瘦削的身体上,乱发被淋湿贴在额头和脸颊,一点妆容也无,嘴唇苍白的歇斯底里,不知道是在问谁,总之,我们听见她大声地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和阿喜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停下想上前安慰她的脚步。
眼睁睁看着她在细雨中痛哭,哀嚎,撕心裂肺的喊叫。
原来,都是有故事的人。
就在我和阿喜手足无措的时候,街角走出来一个人,拿着外套打着伞,不疾不徐地走向密云。
当时夜色很浓,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是咖啡店的小帅哥。
阿喜点燃一根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也抽了根烟点燃,抬头时看见小帅哥把外套给密云披在肩膀上,一手掌着伞,一手轻抚密云的面颊,将被雨水湿润的头发撩到我耳畔,距离不远,小帅哥的温柔我和阿喜看得真真切切。
我发誓,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但最后,他只是把伞塞到密云手中,然后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哎雨里。
头也不回地。
后来密云哭得更厉害了。
雨下得好大好大。
我和阿喜回去的路上,阿喜感慨说,明明两个人是有感情的,可为什么不在一起。
好作。
乍一听阿喜的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恐慌,错愕地抬头看阿喜,她比我高,烟头塞进嘴里吞云吐雾。
我忽然发现,阿喜虽然流浪,但只是身体的流浪。
她不是密云。
密云是灵魂在流浪。
我说,“有缘无分。
忘不掉的从前。
无法原谅的自己和对方。
回不去的往昔。
这些都是理由。”
第二天密云走了。
悄无声息的。
我照常去点一杯热可可,小帅哥代替她来服务我,送来一张明信片,说是密云留给我的。
“创伤终于会淡却,可岁月已经消逝,青春不再,你会寂寞。”
这句话,不知道是她,还是写我。
---顾承中---
收到晗菲邮件的那天,我一个人在陆家嘴的公寓看书,饿了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假装小唯还在我身边。
屏幕上,晗菲穿婚纱很漂亮,她说她是故意给我看的,照片里没有新郎,左半边空缺的位置,曾经是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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