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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为母雪恨,可谓至孝,而置生父与不仁不义不慈之地,又可为至忍,妾竟不知赵将军是何秉性,娘娘可知道?”
那样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乾元帝跟前说什么。
陈淑妃听着玉娘的话,眼泪竟是慢慢收住了,又将玉娘瞧了瞧,脸上竟是露出一丝笑容来:“我知道了。”
又放缓了声音问道,“殿下如今在何处?”
景淳闯了这样的祸,自然不能等着乾元帝来寻他说话,总要寻个靠山。
他是高贵妃长子,高贵妃自然护着他,与其等高贵妃往乾元帝处撒娇,说景和不敬兄长。
倒不如拉着伤了脸的景和往乾元帝跟前认个错,也好叫高贵妃无处下手,倒还便宜。
小太监跪在地上,听着那位替自己说话的声音和缓的女子讲了段赵将军的过往,自家这个外柔内刚的淑妃娘娘竟是立时转了态度,心中诧异,到底不敢抬头,只跪了道:“殿下如今在殿外。”
陈淑妃听着这话,险些又怒了起来,到底耐住了性子,似笑非笑道:“倒是有出息了,叫他进来罢。”
小太监得了吩咐,哎了声,倒爬着退了好几步,这才站起身来,飞一样地退了出去,片刻之后,大殿正门处缓缓走来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身上穿了皇子常服,脸容白皙秀丽,只是左边脸颊上添了道血痕,略有些红肿,模样看着颇有些可怜。
陈淑妃看着景明脸上带伤,眼圈儿一红,又要哭,终究忍下了。
看着景和走到近前跪下请安,这才道:“好有出息,竟晓得叫人打前站了。”
景和虽还未封爵,到底是皇子,玉娘看着他跪下,不敢托大,已起身闪避在一边,这回听着陈淑妃要教子,自然更不好留,又向后退了两步,见陈淑妃盯着景和,点手招了璎珞过来,同她轻声说了两句,悄悄地走了出去。
又说乾元帝原打算过椒房殿安抚玉娘,才要动身,就见高贵妃带了景淳过来了,见着乾元帝,高贵妃就推景淳跪下,掩面哭道:“都是妾的不是,妾不会教孩子。
大郎性子这样执拗,比剑略输了场就不肯罢休,纠缠着要再战,不想错手伤了二郎。
二郎那样俊秀的一个孩子,偏伤在脸上,若是留个什么,便是淑妃妹妹不怪妾,妾此生也不能心安。”
又把手拍了景淳几下,怒道,“方才你在我跟前怎么说的?这会子哑了?你知道错了吗?你叫我日后怎么见你陈母妃!”
又哭几声。
这话看着是在训斥景淳,可话里话外的都是指着陈淑妃不肯让人,偏陈淑妃这会子不在,竟是辩驳不得。
乾元帝果然道:“罢了,淑妃只得景和一个孩子,心疼些也是有的。”
高贵妃见话入了港,应承道:“是,便是淑妃妹妹怪妾,也是妾该受的,谁让大郎伤了二郎呢。”
景淳跪在地上,脸上涨得飞红,过了片刻才道:“母妃说什么话,都是儿臣不该纠缠景和,都是儿臣不认输,便是陈母妃要打要罚儿臣,儿臣再没怨言的。”
景淳说的是不认输,而不是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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