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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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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忘记了，今夜萦笙给我画了妆容。

&ldo;方才看你在灯影下抱着笙儿，若是笙娘还在世，也该有那样的画面吧。

&rdo;大人觉察到了我掌心的冰凉，突然怔了一下，终是松开了我的手，歉声道，&ldo;今夜，许是我饮了点酒，确实唐突了，你别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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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怕，是假的。

我感觉今夜我似是闯了一个大祸，今后在这个府中，我该如何与大人相处？夫人若是知道大人对我动了心思，又该如何防着我？

更严重的是，我现下该怎么逃开这儿，逃开大人，逃过他所谓的&ldo;酒后真言&rdo;？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有些关系就变了。

我害怕这样的结果，因为我知道，我无力去反抗主子的决定。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沉沉低着脑袋，不让大人再多看见一寸我的脸。

&ldo;唉……&rdo;大人忽地沉沉一叹，竟沉默了起来。

他静静看了我许久，忽地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自语道：&ldo;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不然夫人要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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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福身，还是不敢仰起脸来。

大人苦涩地一笑，&ldo;浣溪，你别怕我，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rdo;他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眸光复杂，&ldo;笙娘还在天上看着我呢，我虽然有心，却不能再错一次……&rdo;

再错一次？

大人话中的深意，我不敢深加揣测。

&ldo;你永远都是我沈府的人，浣溪。

&rdo;大人沉沉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沈府，毕竟，他不能把夫人与二小姐、小公子放在西湖客栈不顾。

我颓然坐倒在了地上，抬手轻轻抹着我颊上的脂粉，这样的妆容以后都不可再出现在大人面前。

我若是再老些，大人是不是会觉得我丑了？

可我若是再老一些，萦笙怎么办？若有一日，我照顾不了她了，保护不了她了，那该怎么办？

我的动作僵在了这一霎之间，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ldo;浣溪……&rdo;

模糊的视线中，萦笙的影子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她哑着嗓音，小手轻柔地擦着我脸上的眼泪。

我强忍住眼泪，抓住了她的手，摇头强笑。

萦笙抽出了手来，捧住了我的脸，悔声道：&ldo;我以后都不给你画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