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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ldo;你来了?&rdo;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先问。

他声若洪钟，回音震得山洞嗡嗡作响。

&ldo;俱无山白有灵，见过山祖。

&rdo;虽然我对这人没多少好印象，但礼数还是该有的。

又一阵响动，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我听得疑惑，人怎么会折腾出这么大动静?野兽也没这么夸张吧?

俄而发现，那确实不是人。

洞里先伸出一只巨大的灰白爪子，接着是另一只，最后，一个尖嘴被毛的头颅露出来，细长的眼睛，一张嘴，吐出一股烟尘。

山祖，是一只狐妖。

我本以为，在思南城遇到的狐妖瑶卿，真身已经够大了，想不到，眼前这狐妖还要大许多，高一丈有余，我本来站得就低，这下只好退两步，仰头看他，脖子都酸了。

&ldo;你就是山祖?&rdo;我不敢置信。

山祖是妖怪?斩妖除魔的玄师们，俯首听命的居然是个妖怪?

而且，这么庞大的身形，他要有多少年的修行啊?

但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妖气。

山祖站在洞口，居高临下看我。

他已经有了老态，两耳生出长长的白毛，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白翳。

&ldo;你原本觉得，我是人，对么?&rdo;他问。

嗯……反正不会往妖怪这里想。

&ldo;你是三娘的孩子?&rdo;山祖又问。

&ldo;你知道我娘亲?&rdo;我愣住。

&ldo;做狐妖的，哪个不知道三娘?&rdo;山祖道，&ldo;你还未出世的时候，她上过云鸣山，同我见过一面。

&rdo;

想不到，我娘亲和这老妖狐，还有一层渊源。

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ldo;你为何要见我?&rdo;

&ldo;只是想见一见。

&rdo;山祖说。

&ldo;那……你现在见过了，我能走了么?&rdo;我无奈，就为了这个?

看他没吭声，我以为他默许了，转身就要走。

&ldo;你杀了沈落?&rdo;山祖忽然问。

&ldo;你都知道了?&rdo;我回身。

&ldo;他作恶多端，是咎由自取，&rdo;山祖道，&ldo;只是教你背上杀孽，有愧于你和三娘。

&rdo;

这话说的，我身上的杀孽还少了?

&ldo;那我倒有一事要请教山祖，&rdo;我问，&ldo;你当年既已知道沈落心地不善，为何草草放他下山?这不是害人么?&rdo;

&ldo;他只是一时看错了前路，&rdo;山祖答，&ldo;并无罪孽，让他下山，是望他能大彻大悟，如今看来，是我疏失了。

&rdo;

&ldo;可是……如果当年你没有那样说他，他会不会走上另一条路?&rdo;

&ldo;已发生之事，无谓如果，&rdo;山祖道，&ldo;若我现在说你罪孽深重，心肠狠毒，不是玄师所该为，你会和他变成一样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