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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5页）

好儿子跟妈去坦白吧，不要听你妹的话，她从小心眼歪，你妈疼你，知你向着妈……&rdo;　　王井魁早听不进母亲的话，心想，能瞒过别人，曹振德的眼睛瞒不过，他一听她去说的话，会立时生起疑心……他在心里说：&ldo;赴快下手除掉他!&rdo;他来不及从地洞出，拉开门就走。

　　老太婆抢到院子，破嗓苦求：&ldo;儿啊!你不能去惹祸，振德不知道!你还能去坦白，旧罪能宽大!&rdo;她拉住儿子的手。

&ldo;小声点，叫人听见!&rdo;王井魁着急地挣脱。

　　突然，前面响起敲门声。

　　王井魁惊怖异常，猛力推开他母亲，转身要走。

老太婆又抱着儿子的胳膊哭喊：&ldo;儿啊!狠心的儿啊!你不能再去惹祸!快去求政府饶命……&rdo;　　院门咔嚓一声被撞开了，有人断喝：&ldo;王井魁!快投降!&rdo;　　王井魁狠踢他母亲一脚，可是他母亲的手死死拽住他不放。

王井魁回身向生母连开了两枪。

他逃进后屋，闩上门，钻进了炕洞……　　老太婆和王井魁在屋里争执的时候，轮到今夜监视动静的青妇队员玉珊和民兵&ldo;瞎&rdo;新子正在墙外，他们听到里面有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新子就跑去叫来江水山一起悄悄地听。

王井魁母子在院子里吵闹的时候，民兵队长已断定了敌情，派玉珊在房子后窗处守备，他和新子撞大门捉敌人。

玉珊在房后菜园里守着后窗，听到枪响，正紧张之时，身后草堆里一阵簌簌声。

她急回头，一个人钻出了草堆。

　　&ldo;站住!&rdo;玉珊喊道，&ldo;水山哥，坏蛋跑出来啦!&rdo;　　王井魁从地洞出口钻出来，向玉珊胡乱开了一枪，奔胡同而去。

　　玉珊急拉开手榴弹的弦，拼力地甩出手。

　　随着爆炸声，王井魁倒下了，随即又爬起身，翻过菜园的矮墙，顺着胡同跑去。

　　&ldo;水山哥!快来呀!&rdo;玉珊喊着向前追。

　　江水山撞断屋门闩，跳上后窗台，推开窗扇，飞一般地扑出来。

　　王井魁侧歪着身子，拼命地向前挣扎。

他拐进街北的胡同，向村外奔逃。

　　玉珊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

江水山赶上拉起她，王井魁的影子不见了。

水山和玉珊跑到大街上，碰上奉指导员的指示来找江水山的曹冷元。

冷元不及开口，水山就吹起紧急报警的哨声……　　在西河堤树林里等待王井魁赴约的孙承祖和蒋殿人，闻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知道不妙，正要分散开回家，只见一个黑影趔趑趄趄地跑过来。

　　王井魁身负两处伤，一头栽倒在树林边。

他向前爬着挣扎地呼喊：&ldo;承祖!快!救我……救我……&rdo;　　孙承祖和蒋殿人搀起王井魁，拖进了树林。

孙承祖急问：&ldo;怎么回事?&rdo;　　&ldo;坏，坏事啦……&rdo;王井魁已经失血过多，有气无力地说，&ldo;快救我……藏起我……&rdo;　　&ldo;抓反动派呀!&rdo;　　&ldo;王井魁跑啦!&rdo;　　……　　　呼喊声、枪声，响成一片，越来越近了。

　　孙承祖浑身一阵哆嗦。

提着锋利的斧头的蒋殿人扭身欲跑。

　　&ldo;等等。

唉，失败了!&rdo;孙承祖长叹一声，狠瞪一眼王井魁，&ldo;妈的，你还吃饭干什么!&rdo;　　&ldo;快跑吧!&rdo;蒋殿人又要撒腿。

　　&ldo;大爷，慢着!&rdo;孙承祖叫住他，踢王井魁一脚，&ldo;留他当舌头吗?&rdo;　　&ldo;啊!救我呀……承祖兄弟……&rdo;王井魁哭着哀求道。

孙承祖和蒋殿人拖着王井魁，来到水边。

　　蒋殿人抡起斧头。

孙承祖挡住他：&ldo;他们捞上来要验尸……&rdo;他双手卡紧了王井魁的脖子。

　　在人们喊着捉活的反动派的声浪中，被卡死的王井魁，落进了浑浊的河水里……人们燃起火把和灯笼，顺着血迹，不一会就从水里打捞出王井魁的尸体。

接着，民兵新子跑来向指导员报告，王井魁的母亲头上肚子上各中一枪，已经死了。

　　人们围着王井魁的死尸，唾骂不休。

　　曹冷元拉着明生的手，狠踢王井魁一脚：&ldo;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为你国民党爹卖命，连你亲生的娘都能害死!&rdo;曹振德擎着大枪高喊：&ldo;封住村子，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