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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人!
&rdo;随从上前,铿声道:&ldo;大人随我们一起走!
&rdo;
陈稷摇头,平静道:&ldo;我走不了了‐‐但你们不一样&rdo;,他环视过这十几个精悍健壮的年轻人,温和一笑:&ldo;你们手上没沾血,文旌不会为难你们。
都还年轻着,拿了钱以后安生过日子,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吧。
&rdo;
随从们不肯,势要追随陈稷,被他拉下脸训斥了一番,才拿了金锞子,低头耷脑地走了。
走了,终于都走了。
陈稷如卸下了重担一般,心底霍然轻松。
上楼时正碰见郎中从任遥的房里出来,他忙向陈稷道喜:&ldo;尊夫人已无大碍了,再休养几日就好了。
&rdo;
陈稷笑得澄净且纯粹,道:&ldo;有劳郎中了。
&rdo;
郎中客套了几句,下楼去煎药,走出去几步,没忍住回过头来看,心道,这位公子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还是那个眉眼,只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他百思不得其解,兀自摇了摇头,准是自己多心了……
陈稷推门进去,任遥坐在榻上歪头看过来,面色虽然憔悴,但是不像之前对他那般冷颜冷色了。
她握住被衾,默了片刻,问:&ldo;那个人是谁?&rdo;
陈稷给她倒了杯热水,道:&ldo;是魏太后的殿前总管,萧寺。
你放心吧,他已经死了,我亲自让人埋的。
&rdo;
任遥垂下眼睫,看不清眼底是何神色,只听她轻声问:&ldo;我睡了几天?&rdo;
&ldo;四天。
&rdo;
屋内一时陷入静默,陈稷将水递给任遥,温声道:&ldo;郎中说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我……我们大概出不了关了,可我还是想带你去看看你母亲的衣冠冢,行吗?&rdo;他的声音平静无澜,并没有大悲大落,只是说到最后,带了一丝丝乞求的意味。
任遥脑子空了一瞬,大体是预感了什么,歪头看了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
衣冠冢建在草原上,秋空长静,一览无垠,偶有牧民驱赶着牛羊而过,铜铃&lso;叮叮当当&rso;的响,虽无长安的繁华热闹,却也是岁月静好,温馨安谧的。
任遥慢慢走到衣冠冢前,黑石墓碑上雕刻了几个字,因年岁日久,不太清晰了。
但碑前供着新鲜的水果,周围整洁干净,像是被悉心照料着的。
她弯了身,轻轻抚摸过墓碑上的字。
&ldo;阿遥,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带你来这里吗?&rdo;陈稷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夹杂着低徊的风声,带着微微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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