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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和平空气，非常浓厚；江浙富庶地区，鉴于上海&ldo;自变&rdo;成功，正在酝酿&ldo;太湖流域联合自治运动&rdo;。

这种环境，不宜于耀武扬威。

因此，杜月笙劝张宗昌不要轻举妄动，且玩玩再说。

张宗昌欣然接纳；同时一过了年，孙传芳微服到上海，经过吴光新的拉拢，跟张宗昌成了换帖弟兄，每天在一起吃花酒、赌钱，但行踪异常隐密。

这时在宜兴的褚玉璞，等候张宗昌下令进攻浙江，久无消息，不免纳闷；他的部下，包括参谋长王鸣翰在内，对上海租界口的情形非常隔膜，无从打听。

最后有个人忍不住自告奋勇，愿往上海，一探究竟。

此人名叫毕庶澄，是张宗昌的一个补充旅旅长，率部驻扎无锡；已经私下到上海去逛过几回；他讨这趟差使，一半也是迷恋上海的繁华，想趁此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大玩一玩。

褚玉璞跟他是好朋友，深知他的脾气，因而笑着提出警告：&ldo;你去是去，可别像张大帅一样，玩得连正事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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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庶澄笑而不答，带着从人悄然到了上海；在北站下了火车，就在北四川路先找一家旅馆住下，头一件事是找一家洋服店，定制一套华达呢的军服；一件英国出品草黄色全毛精纺的呢大衣，工钱加倍，八小时取件，然后买了一双深棕色纹皮马靴，军帽、配件，一色全新。

第二天上午穿戴齐全。

叫来一部出差汽车，直驶法租界杜美路二十六号。

这幢花木扶疏、环境清幽的小洋房，是杜月笙用来招待贵客的宾馆。

一年多以前下野的黎元洪在这里住过；黎元洪的秘书、&ldo;通电专家&rdo;饶汉祥，为黎元洪撰了一副对联送杜月笙。

上海曾经是战国四公子之一、楚国春申君的采邑，所以上联是&ldo;春申门下三千客&rdo;；下联是用唐朝长安两大世家，韦家、杜家的典故，当时有两句口号：&ldo;城南韦杜，去天尺五&rdo;，形容这两家累世公侯将相，与天子相去不远。

饶汉样便切杜月笙的姓，对了一句：&ldo;小杜城南尺五天&rdo;。

对主人的恭维真个至矣尽矣。

及至张宗昌到了上海，杜月笙亦以此处为居停，保护极其严密，一看有汽车到，便上来四个内着丝棉袍，外罩呢子短大衣的精壮汉子，拉开车门，一看跨出车门的毕庶澄，不由得都发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神气的军官。

原来毕庶澄是有名的美男子，加以这身新制的军服，质料讲究，剪裁称身，越发显得英俊挺拔：&ldo;我姓毕。

&rdo;他说：&ldo;来看我们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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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保镖，能识别肩章，&ldo;原来是毕少将来看张大帅。

&rdo;他举手肃客：&ldo;请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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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到客厅中坐定，便有人上楼通报，张宗昌刚刚起身；铜床上丝棉被中，还窝着个来自&ldo;广东堂子&rdo;的肖红。

张宗昌狎妓向不避下属，当下吩咐：&ldo;叫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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