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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意思,念颐认真地点点头,鬓角毛茸茸的碎发在粉嫩的耳垂上搔了搔,她拿手一撸,突然问道:&ldo;不知道您的侍从哪里去了?&rdo;心话说这样躲懒的下人还要了做什么,明知主人腿脚不便就不该时刻不离才对。
面对念颐的疑问和炯炯的眸子,须清和摸了摸鼻子,很慢才回答道:&ldo;我的侍从‐‐适才却是出恭去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他的去向……&rdo;
念颐长长的&ldo;啊&rdo;了一声,她倒是知道府中外院男厕的大概方位,只不过,她这样的身份是可以随便带着一个大男人往茅房那里寻人去的吗?想着那醉人的画面,她轻咳一声,眼睛向远处看了看,居然很快就有了主意。
&ldo;我带公子到前头的一处岔道口去,好不好?&rdo;念颐走到须清和身后重新推起轮椅,边推便道:&ldo;那里是个重要的路口,我想公子的那位侍从但凡还在这外院之中,终归是要经过那里的,我们不妨上那儿等他去!&rdo;
须清和手指缓缓叩击自己的膝盖,笑着颔了颔首,&ldo;都听姑娘的。
&rdo;其实她把他推去哪里,他压根全不在意。
就这么走着不说话委实无趣,念颐又是活泼爱说话的年纪,她本是不想提的,没想静默了一段路之后还是问出了口,&ldo;那什么,公子您这腿……还有的治么?&rdo;
他给她是极为温柔的感觉,因此上,此刻这么贸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虽觉得自己唐突,倒也不认为他会生气。
果不其然,轮椅上的男人似乎又微微地笑了,他的声音很是悦耳,徐徐在空气里散扬开,&ldo;这腿疾倒也有五年了,是…前些年与人纠葛发生的意外。
&rdo;他转了转脸,侧弧迎着院外的光线仿佛镶了一条水白色的柔和光边,&ldo;有没有的治,谁又说得清。
治得好是病,治不好,却是我命中该有的劫数。
&rdo;
说这话也不算全是在骗她。
念颐哪里会想太多,她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只看到他衣衫单薄独坐轮椅,心里顿时很闷,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至于命不命的,不是有句话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人世间的事情并不是老天爷一手包办的,老天爷那么忙,总不能事无巨细样样经手吧,兴许他打个哈气的工夫,他们这些人就都可超生了。
叹了口气,念颐鼓励他道:&ldo;也不过就是五年罢了,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又能如何?要我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就好比我爹爹和哥哥‐‐&rdo;她及时住了口,差点就把自家事情抖露给外人来举例子了。
念颐想说就好比自己,她就没放弃过,她始终相信爹爹和哥哥的冷漠是暂时的,他们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而已,只要她足够乖巧讨人喜欢,他们就会喜欢自己了。
不想再说下去,念颐就另起话头,眉眼弯弯道:&ldo;是了,还未知会公子我的身份,&rdo;她记起他方才是在哥哥的书房院里,便把这人当作是哥哥的好友,爱屋及乌似的,语气不觉轻快亲昵了几分,&ldo;我是顾之衡一母所出的妹妹,我们不久前也算才见过的。
&rdo;
&ldo;是,我记得你。
&rdo;他抻了抻袍角,身体微向后倚靠了下,复矜持地开口道:&ldo;十二小姐。
&rdo;却还是没有主动介绍自己。
念颐虽然想知道,但是也没有追问。
两人出了抄手游廊,再过不一会儿就到小路上了,人也会变多,她不禁推得更快了些。
他们又沉默了好一时,闲着也是闲着,念颐就随口道:&ldo;其实我看过一些药理针灸的书籍,公子的腿若是能每日泡在一些特殊的药材所煮沸的水中,再加上不间断地刺激腿部穴位,按摩腿部,要治好还是大有希望的,不必天意成全,它自己就能好‐‐&rdo;
&ldo;…按摩腿部么?&rdo;须清和若有所思,知道她看不到,他不觉勾了勾唇,嗓音里仿佛掺进几许妩媚的撩拨,&ldo;谁帮我按,是十二小姐你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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