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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半句话她认同,后半句还是算了吧,她如今也不指望了。
念颐往楼道口望了望,转头道:&ldo;你快些离开吧,我总觉得有人会突然下来似的,万一叫旁人瞧见了你那就真的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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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颐边说边把须清和往前轻轻地推,他是高高长长的身量,昔日总是坐着,她都不曾发现他有这样高,耸在身旁巍然得好比一座山,她推了几下就推不动了。
他垂眸打量她,与她一道儿时依然还是笑的时候居多,出其不意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弯着眸子笑笑着道:&ldo;相信我不好么?我说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
你若有所怀疑,尽可向旁人扫听去,看看承淮王有多孟浪轻浮,究竟同多少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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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念颐就变变扭扭的,她怎么可能出去打听那些?
一时说不出话来,复将他往前推,实在被他看得没法,只好道:&ldo;你又这样,我当真去扫听我却成什么人了,总是要说些让我不好接口的话,你是成心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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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便再待下去,只是仿佛有丝委屈,临走时道:&ldo;我只对你如此,你终究同她们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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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无遮无拦直接撞进心坎里,念颐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人,怅然若失地抚抚自己心口。
很奇怪不是么,须清和不止一回就那么直白地表现出他对她的好感,她一直都是听过就算。
只有今日,在这座高高的楼阁上,放眼可览尽半城风光,须清和却仿佛出现于视野里每一角,让她莫名的,有所期待。
发生了今夜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再有心情赏景的,登高远眺,那是心境平和开阔的人给自己的乐趣。
不过念颐却也不是全然意兴阑珊,她爬到九楼顶上露个面,众人都簇拥着太后和皇后在栏杆前说笑凑趣,气氛很是松散。
举目望了望,多为宫中女眷,念兮和念芝面上也挂着得宜的笑容,她们看见她了,因是在外面,便亲切地唤她过去。
姊妹三个一般聊不到一块儿去,过了一会,念芝问道:&ldo;十二姐姐为何来得这样晚?&rdo;她素来是留心念颐发饰衣着的,纳罕指了指她头发,&ldo;还有这里,姐姐的玉钗却怎么不见了?&rdo;
念兮也看向她,她的目光给她一种自己被洞悉的错觉。
念颐不会和她们说起适才的经历,只是说中途停下来休息了片刻,至于钗子,她表现得自己也不知道。
正说着话,从楼梯口转出个低着脸的宫人,看上去虎背熊腰的,那人停在贤妃边上耳语几句,贤妃惊讶,这时才发现顾念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等闲宫人是不得入望星楼的,只有老太后和皇后跟前带了人,念颐看着那人与贤妃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显得万分匆忙。
她出着神,即便须清和叫她不要多想她也忍不住静下心来琢磨,只是思前想后,恁是想不出自己开罪了谁,家中姊妹小有不和是一码事,她们绝不会要她的命,又不是疯魔了。
害她的人,首先要有能耐,再一个,必然是她挡了别人的路,世上诸事,从来是先有了有利益牵扯,才会衍生伤害。
她如今要说有什么地方能碍着别人,也只有是太子选妃这一桩事了。
心下反复计较着,忽然发现一道过于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念颐看过去,却见是贤妃娘娘,她的表情在一瞬间里有些许的僵硬,也兴许只是看错了,眨了眨眼,她又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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