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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清和仰了仰下巴,嘴角的笑弧逐渐淡化,眉头却是为难地半蹙起来,道:&ldo;你怕什么,本王不过是为了叫念颐你安心,预备勉为其难再尝一尝你的指尖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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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听听,这全是这位身居高位的王爷说出来的话,他还要脸不要了……她都要替他羞臊了。
念颐气咻咻地把玫瑰花放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香气,然后放回他腿上,退后一步拉开距离道:&ldo;这个我不要了,私相授受一般,我和殿下才没有这般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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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在意,因她不要了这花便失去价值,是以慢条斯理地取下层层包裹着花梗的雪帕,一抬手,将那只玫瑰扔进了梨花花瓣积压的墙角堆里。
&ldo;你不要的物事,我也不要。
&rdo;
须清和口中如是道,微垂着头把雪帕折叠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整个方块,抬手掩进了微澜的广袖里。
接着,他再自然不过地启唇望住她,眸子似水,脉脉的,漾起湛湛然的清晰光致,&ldo;你看我如今是这般模样,来一趟着实不易。
这处园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我一个人,拖着这累赘的身子,真不知要如何吃苦受累方能赏景……&rdo;
光是这么听上去,仿佛确实有几分引人怜惜。
再加上他本人干干净净的澄定目光,念颐顿时就有点生受不住了,可是她心里真是很奇怪呀,心说堂堂一位王爷,出行时身边怎的连个下人小厮也没有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思及此,猛然就把那个应该是叫做方元的下人给记了起来。
念颐握拳在手心轻捶了下,为他不忿道:&ldo;殿下是不是还不曾把那懒家伙赶走,要我说,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平白还要多出口粮来喂饱他,他呢,一桩实事也不做,这都还单是我知道的第三回,我不知道的,竟还不知有多少回呢…!&rdo;
她有天生的古道热肠和打抱不平的精神,说起这种事恍似打了鸡血。
须清和听闻这话面色不改,温和地笑望着她,颔首赞同道:&ldo;念颐说得很是,方元这般偷懒耍滑,此番家去我定然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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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的时候,方元正靠在棠梨苑外一株古树前嗑瓜子,和他一道嗑的是负责把念颐带来的小内侍和专事看守这处园子的看守。
此时方元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其他二人都转头看他。
他只好揉揉鼻子笑说无事,因背上生出股发毛的不适感,便直觉不好,目光情不自禁地瞟向了棠梨苑里‐‐
里面念颐正在附和着须清和,&ldo;……早该如此了,殿下腿脚不大方便,一个人在外到底不安全,若是我,定然寸步不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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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清和眉梢一动,正待开口,念颐也难得能够在他说出些&ldo;金玉良言&rdo;之前反应过来截住他的话头,赶忙道:&ldo;殿下不要开口,您一说话,我就没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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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却知道我要说什么了?&rdo;
他仿佛有点不乐意,往后靠在了轮椅上,过了一会儿才是换了副声气向她道:&ldo;可怜我腿脚不灵变,一个人,竟是连景色也不能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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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话又绕了回去,他本来就是想叫她陪着他,这么明晃晃的心思,念颐不会察觉不到,原先她倒确实是有心装作不懂他的暗示,可是,在想到他的一些经历和那个十分不称职的方元后,她心思反复,居然不忍心拒绝他了。
罢了罢了,就顺着他吧,总归她自己也是来逛园子的,多一个人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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