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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麒山王同太子的关系恶劣到什么地步了,亲兄弟间都是一样的不爱敷衍的性子,连面子情都省去了。
念颐不由想到承淮王的腿疾,心里暗叹如果不是因为腿,怕如今与太子争锋相对走到这地步的还轮不着麒山王,该是战功赫赫的承淮王了。
她居然为他感到可惜,无知无觉地瞅了须清和好一会儿,可是直到老太后率领众嫔妃移驾望星楼时,他都不曾向她的方向哪怕看上一眼。
这让念颐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类似于丢失了重要物件时才有的失落感。
幸而,她不是个死脑筋的人,摇摇头也就把那股奇怪的心潮压了回去。
望星楼下点满了宫灯,两排窈窕的宫女侍立着开出一条路迎接老太后,众人紧随着,妃嫔们都忍不住叽叽喳喳,毕竟望星楼平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随意进出的,今次有这样的好机会,许多人早便巴不得了。
念颐也是诸多兴奋中人的其一,侍女们都被留在楼下庭院中等候,大大小小的宫妃们也陆陆续续进去各自赏景了,海兰仰头望了望这高高的九层楼,仰得脖子泛酸,意外感叹道:&ldo;这楼这样高呀,若是从楼上摔下来,还不把活生生的人摔成肉泥饼子了……&rdo;
念颐心不在焉地说是,忽然抬手在海兰两只眼睛上一抹,接着就把手掌覆在自己眼皮上,海兰不解,她却摇头晃脑地道:&ldo;你没有机会上去,如今我借了你的眼睛,一会子我在上面看到的,就等同于是你看到的。
&rdo;
海兰微一怔,须臾整了整她的衣襟道:&ldo;姑娘自己看就是了,楼上高,您千万小心些,不要去得太偏。
&rdo;
她也不过只大她几岁,却要拿她小孩子一样拿照应,念颐心中不以为意,嘴上还是满口的应承,话毕踅过身,提着裙角小跑着进去了。
望星楼内雕栏画栋,脚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呜鸣声,连扶手上都雕刻着精美的纹饰,念颐走到楼梯半当中,向前看向后看都是一个人也没有,背后是一团鬼魅一样的黑暗。
她心里无端发起虚来,要不是因为适才和海兰说话耽误了工夫,这会儿就不会一个人落后在这里了。
拾级而上,不想连着爬到了五楼都是空无一人,她已经气喘吁吁,不过倒是不害怕黑暗了,楼中日常都是有宫人负责打扫的,空气中没有丝毫尘埃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富贵的暗暗香气在鼻端流动。
念颐转动视线,跑到窗前俯看下去,楼下的人密密麻麻的都只像蚂蚁似的,灯火杳杳,最喧哗的人声皆是远远的,她身后漫地的帘幔在夜风的吹动下前后鼓动,影影绰绰,念颐听见悉索的小动静,不十分鲜明,但是她转身张望,总觉得帘蔓飘得诡异,仿佛某一时便会从中蹿出个黑影来。
&ldo;有人吗?&rdo;
念颐试探着问,可是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凝神注意了一会儿,这才放下防备,总觉得自己不该疑神疑鬼的,倒像个胆小鬼了。
正预备走向角落的楼梯,忽然听见另一边传出&ldo;咔&rdo;的一声,这回她确定自己听得清清楚楚,绝不是错觉,不由心想原来当真是有人,可是会是谁呢,是念芝躲在这里要吓唬自己么?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ldo;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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