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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明白凯文为什么要把他绑在船舱里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被绑得很紧,这么甩上一气,他早就飞出船舱了。
但是凯文可没绑任何东西!
他在翻江倒海中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胡乱摸索,一阵心惊肉跳的担心之后,终于摸到了那个混账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凯文似乎还稳稳地靠在门上,并没有像他一样狼狈地摔来砸去。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很快又否认了这一点,在这种境况下,怎么可能什么力量都不借,就这么稳稳地倚着门框呢?
奥斯维德在心里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船舱磕傻了脑子。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这个多余的脑子去想这件事情了——
巨大的颠簸和甩动让他几乎无法完全屏住呼吸,而且过快地消耗了他深吸进去的那口气。
正如凯文之前没头没尾的提醒一样,需要屏气的时间比他想象的长得多,他几乎完全不能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过程,会折腾成这种样子。
他隐约意识到整艘船都沉在了海水里,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颠簸,这么难熬,他就无法得知了……
屏息的过程并不那么令人愉快,准确地说,非常煎熬。
每一秒钟都像是一百年那么长,长得奥斯维德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掏空了。
就在他感觉已经过了成千上万年之后,他终于无法控制地陷入了一种窒息感。
一手拽着缰绳,紧靠着门框倚着的凯文突然发觉身边的人开始挣扎起来,闭着眼睛,眉心紧蹙,显得非常痛苦。
显然,对普通人来说,一口气撑到最后还是很艰难的。
凯文发愁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耸了耸肩转过头去。
当一口气息送进肺部的时候,奥斯维德的脑子还处在缺氧的空白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肺部发麻的疼痛感终于消失,停滞的大脑也终于开始重新运转的时候,他才发现是有人渡了一口气过来。
渡气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奥斯维德从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样的感觉——上一秒还窒闷得几乎立刻就要死去,下一秒就满足得连灵魂都要飘起来了。
送上门来的机会,谁放过谁就是蠢货。
凯文渡了口气,便打算撒手继续倚着门拗造型,结果刚让开脸,就发现半死不活的皇帝陛下正睁着眼睛,在翻涌不息的水流中盯着他。
他没想到这人活得这么快,被盯得愣了一下。
仅仅这一下的工夫,奥斯维德已经吻了上来。
凯文偏头让一点,奥斯维德便追过来一点,最后干脆一把箍住了他的腰,把他拉得跟自己紧紧相贴。
他用舌尖抵开凯文的唇缝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之前的药汁似乎再一次起了效果,药效不用催化就已经蒸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一回,泡凉水也不管用了,他整个人都浸在大海里,也还是想跟面前这人贴得更近一些,近到将他溶进自己的身体里,或者将他拆吞入腹。
奥斯维德用尽力气,在翻涌的海水中转了个身,就着手腕上绑着的缰绳,将凯文死死箍在了舱门旁的角落里,一边急切地吻他,一边贴着他的腰腹,将膝盖挤进他的腿间,把他顶在舱壁上。
他太亢奋了,以至于没有听到木舟破水而出的声音,甚至没有发现天旋地转的颠簸已经停止了。
耳边充斥的只有他自己的粗重喘息,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间或还夹杂了一声凯文的,这让他更加疯得理智全无。
他甚至忍不住顺着凯文的下巴吻咬下来,一路吻到了脖颈,就在他用鼻尖摩挲着凯文瘦削的颈骨,打算咬上去时,他隐约感觉又什么东西从他闭着的眼前一晃而过。
既然闭着眼都能感觉到,那必然是有光的,可是……他们正处在逼仄的船舱里,而他正埋在凯文的脖颈处。
这里能有什么会发出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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