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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乔昕和家里养的两只大狗玩捉迷藏，满院子撒欢，累了就钻进木屋，睡成一堆。

记忆里的小木屋格外美好。

遗憾在今天，当乔昕踩着凋零夜色穿过漆黑的花园，推开木屋的门，昏黄的灯光下，屋子里的一切仿佛被岁月故意磨砺出陈旧的质感，变得不再有光彩。

包括她的母亲。

肖蕊坐在败了色的地毯上，贴身的毛衣和长裙是她的标配，长发像素日里那样挽起，用夹子固定住，几缕碎发恹恹地从美人尖的发线往下垂，勾勒出她楚楚可怜的面容。

夜深了，她用一张宽大的羊绒围巾裹住双肩，藏不住的是身子骨的单薄。

昏沉沉的光线，模糊了她眼角的细纹，藏起她真实的年龄。

但你总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脆弱的人。

乔昕站在不如自己高的门前，弯身和母亲做了大约十秒的对视……

&ldo;进来陪我一会儿，好吗？&rdo;肖蕊勉强挤出笑容，眼尾的皱纹变得明显起来。

乔昕局促的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要盯着母亲的皱纹看。

钻进小屋，依偎在她身旁。

肖蕊主动将相册递给女儿，&ldo;我在看这些照片，这几张是你给我们拍的。

角度啊、构图啊，挺不错的，以前都没发现。

&rdo;

乔昕接过，垂眸扫去，全是父母的合照，其中一张还是十多年前流行的牛仔范情侣装。

&ldo;这张应该是匀城吧？&rdo;肖蕊仔细的回忆着，温柔地说：&ldo;这座城有很多桥，主街道上种的全是银杏树，我们去的季节，树上的银杏叶子好看极了，有一天我牵着你走再前面，启晗跟在我们后面，一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跟我说，当时他在看着我们两个，觉得很幸福。

&rdo;

&ldo;妈……&rdo;乔昕唤了她一声。

肖蕊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ldo;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爸爸曾经相爱过，现在的我虽然还是会难过，但我相信以后会一点一点好起来。

你呢，不要因为我们婚姻关系的不美满而去记恨他，恨一个人是很累的。

&rdo;

乔昕盯着母亲看了一会儿，耐人寻味的笑道：&ldo;来的路上我酝酿了满肚子安慰的话，没想到你会反过来宽慰我。

&rdo;

&ldo;我是不是成长了？&rdo;肖蕊弯起眼，笑容虽憔悴，却还是很美的。

乔昕郑重其事的点头：&ldo;值得表扬。

要不这样吧，我们出国玩几天，刷我的卡！

&rdo;

肖蕊遗憾的耸耸肩：&ldo;过段时间再说，现在风口浪尖的，会被你二姨念得疯掉。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