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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清面汤水,油泞黑厚的窗台尘埃,映着奶奶那张已分不出怅然所失或欢喜满心的脸,内心有了重重的失落。
就像小时候,在夕阳遍野的下午,第一次考虑到死亡时的惘然。
再翻出九个月前的相片,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难过。
但总归是有了一个回忆的由头,有一处私人的纪念得以保留。
奶奶已经很难认出我了。
这是事实。
外公离开的时候,我在几千里之外的北京。
一个人独处时嚎啕大哭。
对于离开,我仍不似大人般可以对自己宽慰。
对于奶奶生命逐渐的缓慢,突然在飞机落地那一刻在《素年锦时》这本书里找到了打破胸腔、长久以来内心呼喊出的回应。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人健壮时有多么辉煌,而是在它逐渐凋落时,有明白她的人在一旁静静地陪她待着,不言,不语,屏息中交换生命的本真。
任凭四周的嘈杂与纠纷。
陪着她一直下去。
静静地。
我又回到了奶奶的院子。
我躲在橘子树和无花果树底下听歌。
阳光当头,家里人在户外有的酿豆腐,有的摘鸭毛。
奶奶拿着扫帚来回清理垃圾。
有种日光照得出似曾相识的感受,生命在温煦下一直蓬勃,好多年前我也这么坐着,场景未变,唯一不同的是,爷爷不见了,奶奶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好多事,当初抗拒,现在也能坦然了。
奶奶已经不能给我下一碗面了。
5年前记这篇日志的时候,似乎我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天,我庆幸那一天,我给奶奶拍了那张照片。
临走时,我掐了掐她的脸。
她笑了。
她对这个动作印象深刻,全家只有我会对她做出这种忤逆的举动。
回家路上,我闭上眼睛,全是50岁的她用被子把我身体裹得严实往床上扔的场景,扔了一次又一次,全因为我喜欢。
虽然这是我幼年时毫无来由的爱好,但奶奶却从不试图纠正我的莫名。
在她看来,只要我喜欢的,就都是好的。
2012年10月7日
流泪也要有资格
不是每个搞笑的人都很开心的。
尤其是每天都搞笑的人,每天被要求说同样段子的人,被要求表演同样节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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