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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习惯黑暗之后,发现房间角落有个黑魆魆的轮廓一点点现出。
角落位于靠近门口的立柜阴影里,是黑暗最深最集中的地方。
那个轮廓较为低矮,粗粗的圆圆的,仿佛被遗忘了的大邮袋。
也可能是动物。
莫非大狗?但外面的门上了锁,房间门也关了。
狗不可能自行进来。
敏静静地呼吸,定睛凝视那个东西,口中沙沙发干,睡前喝的白兰地还多少有点儿余味。
她又伸手拉了下窗帘,让月光多泻入一些。
她像梳理乱糟糟的毛线一样,一点点地分辨着那黑块的轮廓线。
这是一个人的身体,头发垂在身前,两条细腿弯成锐角。
是谁坐在地板上,头夹在两腿之间缩成一团,样子就像要避开从天而降的物体。
是堇。
她仍身穿那件蓝色睡衣,在门与立柜之间虫一样弓身蹲着不动,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听不见。
明白怎么回事后,敏舒了口气。
可是,堇在这样的地方到底要做什么呢?她在床上悄然起身,打开床头灯。
黄色的光无所顾忌地照亮房间的每一角落,但堇仍纹丝不动,甚至开灯都似乎没觉察到。
&ldo;喂,怎么了?&rdo;敏招呼道,起始小声,继而加大了音量。
没有反应。
敏的语音好像没有传到对方耳畔。
她下床走到堇那里。
地毯在她脚底下比往日更觉粗糙。
&ldo;身体不舒服?&rdo;敏蹲在堇身旁问。
仍无反应。
这时敏发现堇嘴上衔着什么‐‐平时放在洗脸间的擦手毛巾。
敏想取下,取不下来,堇咬得紧紧的。
眼睛虽睁着,但什么也没看。
敏不再往下取毛巾,把手放在堇肩上,发觉睡衣湿得一塌糊涂。
&ldo;睡衣还是脱下来吧。
&rdo;敏说,&ldo;出这么多汗,这样子要感冒的。
&rdo;
然而堇看上去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耳无所闻,眼无所见。
敏打算先把堇的睡衣脱下来再说,不脱会感冒的。
虽说时值八月,但岛上的夜晚有时凉得令肌肤生寒。
两人每天都一丝不挂地游泳,目睹对方裸体也已习惯了,何况是这么一种情况,随便脱堇的衣服估计她也不会介意的。
敏撑起堇的身体解开睡衣扣,慢慢脱去上衣,接着把裤子也脱了。
一开始堇的身体硬挺挺的,随后一点点放松,不久完全瘫软了。
敏把毛巾从堇口中取下。
毛巾满是唾液,上面清晰地印着仿佛是某种替身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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