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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4页）

就只岸上一瀑一瀑的迎春花枝垂落在秦淮河面上，雪积在业已泛绿的枝条上，宛若开了满岸的琼玉之花。

如意便沿着岸边石阶到桥下去，那河并未结冰，幽碧的河面映照着冬日灰白的天空，明明在闹市之中，却别样清幽。

如意见那水面上隐隐有白雾弥漫，看着便十分温暖，便伸手试了一把。

徐仪阻拦不及，眼看着她被冰得一咤，不觉失笑。

如意也不以为忤，跟着笑起来，道，&ldo;我还以为是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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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仪取了帕子给她，见她手指已被冻红了，便问，&ldo;没带手炉吗？&rdo;

如意道，&ldo;给旁人了。

&rdo;徐仪却一贯都不带这种东西，正不知该怎么帮她取暖，如意已笑道，&ldo;我身上热，一会儿便暖过来了。

&rdo;她忽然便牵了牵徐仪的衣袖，抬手指向前头。

徐仪跟着望过去，便见对岸不远处有妇人慵懒的推开窗牖，当窗泼出一盆热水来‐‐想是清晨梳妆用的脂水，还微微带了些香气与胭红，如烟似得就散在水面上的流风中。

那妇人似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望过来打量了他们一番，忽而便倚窗对他们柔媚的一笑，抬手招了招红袖。

如意下意识便还礼了。

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轻薄了。

不过是她先好奇的盯着人看的，且那妇人的表情十分亲善，倒让人生不出火气来。

她显然不认得这个人，便疑惑的问徐仪，&ldo;是表哥的熟人吗？&rdo;

徐仪：……

徐仪倒是想说不认得‐‐可偏偏他过目不忘，确实记得这个人。

便道，&ldo;见过，却并不是什么熟人。

&rdo;

他心知这般情景已涉香艳二字，是不能让如意看见的。

便侧身遮了如意的视线，引了她往回走。

他既知道这女子的身份，便不愿如意有所误会。

因此纵然如意并没有特别警醒，他也还是解释道，&ldo;去岁年末父亲宴请宾朋，顾将军带了她去，令母亲十分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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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心想这么不庄正的作风，舅母身为主人，会恼火也并不奇怪。

不过，&ldo;顾将军‐‐是扬州的顾将军吗？他回京了？&rdo;

徐仪道，&ldo;是。

&rdo;

如意道，&ldo;原来她是顾将军的内眷‐‐&rdo;

徐仪见她意有所动，便解释，&ldo;……是外室。

顾将军的夫人在扬州，一贯都不随他回京。

&rdo;

如意似懂非懂，但觉出徐仪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只感叹，&ldo;上回见顾将军，还是四五年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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