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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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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杼轻啧一声，似有不满，好像觉得这样一个恶|心凶手杀了正好，招不招都不重要。

刀刮鞭笞般的凌厉目光扫过，皮成态度更积极了，&ldo;我说‐‐&rdo;

……

原来果然如卢栎所料，皮成利用卖桃花羹茶的机会接近了解各青楼ji|女，在他事有不顺心情不好时，便会下意识掳走他认为该杀的姑娘，羞辱并残忍杀害。

&ldo;她们都是贱|人！

我还没拿出刀来，她们就连声认错求饶，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道自己该死！

她们不只一次笑话我，可我弄她们时她们也能情|动呻|吟，不是贱|货是什么！

这样的人我都不愿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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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我还好心的给她们补妆，让她们漂亮的死，她们该感谢我！

所有被她们哄骗的无知之人，都该感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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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她们都是鲜活的生命，皮成，你又知不知道，她们有苦衷呢？&rdo;卢栎轻轻叹气，&ldo;女子流落烟花之地本就可怜，她们为维持生计不得不逼着自己适应，你怎知她们接客都是自愿？她们经历过怎样的地狱惨事，你又知不知道？&rdo;

&ldo;比如这陈娇娇，是，她是红牌，积极接客，甚至与秀才刘文相好时，也没断了自己生意，可她并非如你所言那般嫌贫爱富，她是想自己赚够银两，自赎其身。

她不想委身官贾，若有此念她早被人抬进府为妾了，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真情，知道刘文没钱帮她赎身，便自己努力。

而那秀才刘文，真就那般可怜么？他去青楼可从来没花过银子，大年三十上午，还特地去楼里想与陈娇娇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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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栎之前没找刘文问话，嫌疑人一天比一天清楚，他更没再注意刘文，但他总觉得，若陈娇娇不死，这刘文只怕也不会与她成就好事。

&ldo;至于你说的争吵，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这世间没有哪对恋人不吵架，你却以为不可原谅，皮成，你太过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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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成恨恨看着卢栎，&ldo;你又没看到，怎么知道她们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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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手里有很多调查资料，你杀的人里，的确有过于放|荡人品不堪的，但自爱之人多过半数，然而就算别人人品不堪，人家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只是用不怎么好听的手段赚着银子，与你何干？连律法定罪都有些牵强，你又有何理由杀害她们？&rdo;

皮成未有一点愧疚，自始至终认为自己正确，&ldo;她们与官府的人勾结串连，就是该死！

&rdo;他说话声音极大，仿若有切身之痛，&ldo;这世间根本没有公平，没有正义，什么律法，那都是高官们手中的武|器，为了管束我们这些百姓，为了让我们听话！

我杀不了当官的，却能杀了这些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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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爹会死，就是因为当年府吏欺压，才一个月，花光了家里所有银子，人抬出来将将半天就没了气。

我被姓蔡的使手段下了狱，若不是老娘在外头苦苦相救，我这条命怕也留不住。

可我活着，我娘却死了……&rdo;

皮成说完，突然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的悲凉又疯狂，&ldo;律法是贵人们的律法，不是我们的……哈哈哈哈不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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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陡然一静。

有风从窗外拂过，带着微湿凉气，像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