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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知梅靠近孟瑶身旁，问询道：&ldo;少夫人，叫王姨娘进来伺候您用饭？&rdo;

孟瑶略一点头，知梅便朝门前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即刻出去，领了王姨娘进来。

王姨娘在门外已有了贺府以孟瑶为尊的猜测，此刻心存敬畏，结结实实磕了两个头，问过安，仍不敢爬起来。

孟瑶的表情却很柔和，没等她多跪，便许她起身，问道：&ldo;你自老太太那边过来，想必已用过早饭了？&rdo;

王姨娘忙道：&ldo;少夫人还未用饭，妾身哪敢先吃。

&rdo;

孟瑶喝了口粥，又夹了几根鱼干，嚼完咽尽，才道：&ldo;你该自称奴婢，妾身不是你用的。

&rdo;

王姨娘愣住了，不解其意。

知梅瞧了瞧孟瑶的神色，从旁解释道：&ldo;少夫人未吃你的茶，你就还是个丫头。

&rdo;

王姨娘倍感委屈，却无法反驳，当朝风俗，即便她是作为妾室被抬进门的，但只要没有奉茶的程序，她的身份便不会被人承认。

许她进门的，是贺老太太，但此时王姨娘已不敢将她抬出来压孟瑶，她心想着靠山已失，难免悲从中来，垂泪抽泣道：&ldo;奴婢并无加害大少爷之心，只怪命如浮萍，身不由己。

既已入贺家门，奴婢定会对少夫人忠心无二，还望少夫人垂怜。

&rdo;

孟瑶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冷笑连连，她还牢牢记得，临出嫁前温夫人讲的话，凡是入门与自己争抢男人的，都是死对头，除非甘愿求去，否则别想得到她一丝怜悯。

想到这里，孟瑶故意道：&ldo;既然你无意加害大少爷，不如自行离去，免得与他招来横祸？&rdo;

王姨娘眼中显出几分慌乱，屈膝跪下，垂头道：&ldo;奴婢既已是贺家的人，自当与贺家同甘共苦，再苦再累，不敢有半分怨言。

&rdo;

王姨娘自有一套歪理在，细细思量，倒与贺老太太某些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孟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非但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道：&ldo;你与老太太定然谈得来，不如伺候她去，往后不必来请安了。

&rdo;

王姨娘伏在地上，作谦卑状：&ldo;奴婢身份低微，哪敢在老太太跟前尽孝，能服侍少夫人，已是奴婢的福分了。

&rdo;

古往今来的规矩，惟嫡妻方有资格在双亲面前尽孝道，妾室也好，通房丫头也好，都是轮不上的。

像今日早上王姨娘欲拜见靠山，独自去了贺老太太处，而非由孟瑶带领，认真追究起来，其实是违了规矩的。

孟瑶含笑看了王姨娘一眼，好心提醒她道：&ldo;你想多了，一个普通丫头，哪谈得上孝道不孝道？&rdo;

孟瑶故意将&ldo;普通&rdo;二字咬得很重，王姨娘听了出来，暗暗着急，妾室降为通房丫头，至少还是贺济礼的人，好歹有希望，但若变作普通丫头，身份可就大不一样了，她担心日后处境，忍不住出声辩解：&ldo;少夫人，老太太买我进来时，卖身契上填的可是妾室，并非普通丫头。

&rdo;

一般的卖身契，上头都有卖身者入府后的身份一栏，这一项，不仅影响着其身价，也决定了他她在银主家的地位。

这道理，孟瑶自然知道，但她却不慌不忙回了王姨娘的话，道：&ldo;你说卖身契上填的是妾室，且拿来我瞧瞧？&rdo;

卖身契头日就不见了，孟瑶这样讲，分明是要耍赖。

王姨娘在此紧要关头，倒也思维敏捷，虽然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答上了话：&ldo;我的卖身契，官府里有备案，少夫人遣人去一查便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