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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审讯室里空调开得很足，大夏天我冷得直打哆嗦。

&ldo;我哪种人？调查过我的身份背景，就知道我是哪种人了？千万不要陷入经验主义啊赫克谢尔先生。

&rdo;

&ldo;美国是个移家。

&rdo;他顿了顿，放下茶杯，温和地说道：&ldo;这里有来自于世界各个国家、各个民族、血统的人。

咱们日耳曼人也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比如我，身上还带有很明显的德国痕迹，毕竟我在1938年才正式拿到国籍，而你，三代……不，二代移民吧，你身上有些味道已经很淡了，不过，有些骨子里天生带有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rdo;

&ldo;那么说，您是基于血液和基因就可以判别一个人的？&rdo;

&ldo;这的确是某个非常值得考虑的因素，但是‐‐莱利先生，倘若仅此而已，未免过于偏激了，至少我能说出&lso;适合你&rso;这种话，你就得意识到，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所想象的多得多。

好好回味一下我刚才说的话，阿尔弗雷德。

&rdo;

他用食指指节快速地敲了敲桌子，仿佛敲定一桩生意，在他志在必得地起身离开后我翻阅起他留下来的资料，其中外祖父和母亲的照片被僵硬地贴在两张介绍栏里。

母亲依旧很美，这张照片约莫是她30岁时的模样，呈现出病态的纤弱，即使是黑白照片，她那一头垂在胸际的红发仿佛也散发着温润光泽。

而外祖父，他似乎很憔悴，眼眶深陷，无神地瞧着我，一如既往地沉默。

&ldo;黛西。

&rdo;如果外祖父一定要开口的话，那一定是在呼唤他的雏菊，我的母亲。

我突然很想落在地上，如果能离开这个地方的话，如果有别的出路的话‐‐所以亨利说得没错，成为一名间谍是适合我的，这并非是其中刺激元素作怪，而是因为间谍向来都如幽灵游荡在外的。

是的，我需要游荡。

于是，这其中不许过多讲述什么心路历程，已经强调再三了，在阿尔弗雷德的性格中有一种&ldo;想一出是一出&rdo;的鲜明特征，高级点就称之为虚无主义，一般来讲就是不负责任，但不管怎么说，这其中有直觉的成分。

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是该去的，我就该去往那片欧罗巴大陆的。

第二天，空调依旧开得让人哆嗦，当亨利换上另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来到审讯室里时，我在半睡半醒中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他。

他越过审讯桌饶有兴趣地站在我身边许久，探出手挑起我的因为长时间未修剪而微长的头发，说：&ldo;但愿这是你思考后的决定。

&rdo;

我能感受到他在细细捋着我的头发，发丝之间传来摩擦的声音。

&ldo;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rdo;

我勾起唇角，甩了甩头，夺回自己头发的所有权，&ldo;喂，这时候没必要装好人吧？&rdo;

亨利笑了，神色和煦道：&ldo;的确没必要，只是我不想浪费资源，毕竟得要成为一名间谍，你还是远远不够格的。

&rdo;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向后躺身道：&ldo;首先是训练，这是很必要的，我们中情局有自己的基地，或者可以说&lso;农场&rso;，你会在那里呆上至少三个月，当教官给你的考核通过后，你才能成为一名正式的cia。

其次是，决心，阿尔弗雷德，这里可没有半途而废的余地，如果你想中途退出的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