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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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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兵站起来慢慢向前走着，一贯慡利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文卿听见他说：&ldo;我配不上的。

&rdo;声音很低，低的让文卿以为是自己想当然的幻觉。

车流带着钢铁的轰鸣与喧嚣从两人身边掠过。

北京的马路宽阔而又漫长，无边无际，不知道通到哪里，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文卿跟在伍兵身后，茫然而坚定的走着。

她告诉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了，说了就是说了，无论如何，伍兵也必须给自己一个说法！

这个说法，只能是&ldo;喜欢&rdo;或者&ldo;不喜欢&rdo;，其他的一切都不是答案。

也不知走了多久，伍兵回头一看，凌晨的路灯下，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固执的跟着。

见他停下，便也停下，瘦削的影子被朦胧的路灯剪的像一道幻影，这一切都像做梦，一个连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伍兵犹豫了一下，走回去看着文卿苍白的脸，低声问：&ldo;我是做梦吗？&rdo;

文卿摇摇头，下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被牙齿紧紧的咬住。

&ldo;我配不上你！

&rdo;伍兵放大了声音，嘴唇却绷成一条直线，&ldo;可是我喜欢你！

&rdo;

文卿松了口气，放松了下巴，露出红润的嘴唇，原本丰润的下唇上多了一排细细的牙印。

伍兵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ldo;我……给我点时间，让我试试能不能配上你！

？&rdo;

文卿知道自己该答应他，可是谁也不是小孩子，在见了那么多悲欢离合之后，有些话根本不需要经过脑子：&ldo;你、你不怕人配上我时，心不在我这了吗？&rdo;

&ldo;不会的。

&rdo;伍兵急了，伸手摁住文卿的肩膀，好像这样就能说明什么。

&ldo;那你不怕我吗？&rdo;文卿反问。

伍兵突然哑口，是啊，文卿能等么？

文卿继续说：&ldo;你不觉得这世上符合你配得上的标准的人很多吗？如果我找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等你？为什么还要现在找你？&rdo;她把手放在伍兵的手上，&ldo;如果你不敢结婚，我不在乎；可是，我不想等。

你喜欢便和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不勉强你。

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rdo;

伍兵觉得手掌冰凉，可是放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却烫的吓人。

他想抽回来，却不敢动，因为一动就是一个答案。

那个答案是他从不希望的。

凌晨是24小时当中最黑暗的时候，但是除了科学家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从几点开始，又到几点结束，能持续多长时间。

若干年之后，文卿的记忆里，这段最黑暗的日子，从她要答案开始，到伍兵说话结束，而持续的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

伍兵的记忆截然不同，当文卿颤抖着说&ldo;给我一个答案&rdo;时，周围开始火花四溅，亮如白昼。

不是阳光的暖光，也不是日光灯的冷光，是耀眼的寒光，好像一把宝剑劈下来，却在他们的头顶定格！

他记得寒光下文卿的脸，白的像衬衫的领子，光滑的像子弹的弹壳，冷冰冰的随时都可以炸裂，&ldo;嘭&rdo;的一声，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伍兵头脑一片空白，他不敢说出任何承诺，但是却不想放手。

伸手一拉，猛地把文卿抱紧怀里，低头，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