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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马脸色煞白,两道黑血从鼻孔里流出来。
那血淅淅沥沥地流着,血色由黑渐变为鲜红。
你们……打人犯法……高马断断续续地说,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连嘴巴都歪了。
你拐骗人口,才是犯法!
杨助理员说,你拐骗活人妻,拆散三对夫妻,该判你二十年徒刑!
我没犯法!
高马晃着头,把鼻血甩出去,坚定地说,金ju并没和刘胜利登记结婚,因此她不是活人妻,你们强迫金ju嫁给刘胜利,是破坏《婚姻法》!
要判刑也只能判你们!
杨助理员撇着嘴,对方家兄弟说:
好一张硬嘴!
二哥挥着拳,对准高马的肚子捣了一拳。
高马叫了一声亲娘,腰弓成虾米形状,前踉踉,后跄跄,一头扎在地上。
大哥和二哥跳到高马身边。
二哥用结实的大腿踢着高马的肋,踢着高马的背。
二哥练过武功,每天晚上都在打麦场上练。
他的每一脚都使高马翻几个滚。
高马团着身,哀号不止。
大哥也想踢高马,但残腿难以支持身体,等他举起腿来时,高马已被二哥踢到别处。
大哥总算踢了高马一脚,但用力过猛,自己也被闪倒,趴在路上,半天才爬起来。
你们别打他……是我要他领我跑的……金ju扯着一株黄麻滑溜溜的秆子,爬起来,脚一触地,腿骨上的剧痛电流般上冲脑际,她又跌倒了。
她干嚎着,手把着黄麻,往路上爬。
高马在土路上翻滚着,脸上沾满了血与泥。
二哥毫不留情地踢着他,好像踢着一个沙袋。
二哥每踢一脚,大哥就像弹簧般在路上跳起,嘴里呐喊助威:
踢!
狠踢!
踢死这个驴杂种!
大哥的脸歪扭着,浑浊的眼里泪汪汪的。
金ju爬到路沿上,手拄着地站起来,歪歪扭扭往前走两步,又想往高马身上扑。
二哥跳起转身,凌空一脚,正中金ju小肚子。
金ju嘴里发出呱一声怪叫,疾速地滚进黄麻地里。
高马已经不能出声,但尚能翻滚。
二哥依然一脚接一脚地踢着他。
二哥脸上挂满汗珠。
你们把他踢死了啊……金ju又爬到路沿上来。
杨助理员拦住二哥,说:
行了老二!
够了老二!
高马滚到路边的辣椒地里,脸扎在泥土里,背朝着天,两只手扎煞着,手指根根紫红,像色彩鲜艳的毒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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