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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蕊秋回国后游西湖，拍了一张照片，在背面题道：

&ldo;回首英伦，黛湖何在？

想湖上玫瑰

依旧娇红似昔，

但毋忘我糙

却已忘侬，

惆怅恐重来无日。

支离病骨，

还能几度秋风？

浮生若梦，

无一非空。

即近影楼台

亦转眼成虚境。

&rdo;

看来简炜也同去湖泊区。

带回来的许多照片里面，九莉看到她父祝寄到国外的一张，照相馆拍的，背面也题了首七绝，她记不全了：

&ldo;才听津门□□鸣，

又闭塞上战鼓声。

书生□□□□□，

两字平安报舆卿！

&rdo;

看得哈哈大笑。

楚娣有一天说某某人做官了，蕊秋失笑道：&ldo;现在怎麽还说做官，现在都是公仆了。

&rdo;九莉听了也差点笑出声来。

她已经不相信报纸了。

这时候简炜大概还没结婚。

午饭后她跟上楼去，在浴室门口听蕊秋继续餐桌讲话。

磅秤上搁著一双黑鳞纹白蛇皮半高跟扣带鞋，小得像灰姑娘失落的玻璃鞋。

蕊秋的鞋都是定做的，脚尖也还是要塞棉花。

再热的天，躺在床上都穿丝袜。

但是九莉对她的缠足一点也不感到好奇，不像看余妈洗脚的小脚有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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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德有人请客，叫条子，遇见在天津认识的一个小老七，是他的下堂妾爱老三的小姐妹。

小老七怀念起爱老三来，叫她的人就叫她转局，坐到乃德背後去，说话方便些。

席上也有蕊秋的弟弟云志，当个笑话去告诉蕊秋。

已经公认爱老三老，这小老七比她还大几岁，身材瘦小，满面烟容，粉搽得发青灰色，还透出雀斑来，但是乃德似乎很动了感情。